“多謝蓉姑娘。”音宜低頭笑道,蓮蓉利落的行了一禮,轉身離開了。
“華月居的消息真靈通。”林麟淡淡的說道,“一會兒小心一點,別被人發覺了,一旦以後真的要回來。”他停下來看了音宜一眼,“也不至於被人懷疑。”
“恩。”音宜點了點頭,“那我們先到容香樓去,帶著丫鬟,這樣去拜訪蓮琴姑娘也不會有什麼說辭。”
流暢的琴聲如水聲叮咚,微風和煦,素指輕動,樂聲便從手下流出,身穿輕紗的姑娘被凍的不知抖了一個來回,臉上卻還是帶著膩人的笑意,柔媚的眼風不時的投向一旁素衣靜坐的男子。
纖細的手指握著手中的杯子,劉淇睿心不在焉的看了一眼遠處。掩映在古樹繁花中的容樂樓雅致秀美,在黃昏的光影中顯出輪廓來,可是那裏麵的人——希望不要有什麼事。
柔媚女子身上的冷意越來越重了,可是這麼久,她似乎還沒能得到麵前這位公子的青睞,不覺有些不甘心。麵前這位男子她沒見過,但是他的風姿和氣度在眾多的公子哥中都是獨一無二的,他的身份絕對不一般。
想到這些,她更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不能白白浪費了單獨為他彈奏的好機會。於是喉嚨一癢,嬌羞無限的咳嗽了起來。
劉淇睿的想法被她打斷,轉頭看過去,麵前的女子穿著單薄的紗衣,肩膀輕抖,捂著嘴巴咳得說不出話來。
“姑娘回去加件衣服吧。”劉淇睿說道,“外麵天涼,沒有必要穿的這麼單薄。”
“不用,奴家沒事。”前麵的女子咳得厲害,卻還是掙紮著說道,“公子不必掛心,奴家馬上就好了。”
劉淇睿有些不解的看著她,卻聽她的話沒說什麼,撫琴的女子又撕心裂肺的咳了一會兒,見他還沒什麼動靜,就咬咬牙齒伸手去抓琴弦,卻隻聽得砰的一聲,鋒利的琴弦斷裂開來,手指上麵立即割出了一個鋒利的口子。
她的另一隻手立即抓緊了受傷的手指,然後泫然欲泣的看著劉淇睿。
劉淇睿微微蹙了眉,還是起身走了過去,垂頭看著她,“要緊嗎?”
女子抬頭看著他眨了眨眼睛,眼中布滿了淚水。
劉淇睿了然,站起身道,“我去給你拿藥。”
“不用麻煩公子。”身邊傳來了細細的聲音,柔媚女子柔柔的說道,“奴家自己去就好了,隻是擾了公子的雅興,還希望公子不要怪罪。”
劉淇睿站在那裏沒有說話,女子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卻突然身子一軟,向劉淇睿身邊倒去。劉淇睿下意識就伸手扶住了她,女子立即紅了臉,嬌羞的看了他一眼。
要是普通的男子,此刻身子早就軟了。溫香軟玉在懷,還明顯是一個自己投懷送抱的,可是睿王爺就是有那種坐懷不亂的本事,他看了那女子,臉上的神色便都沒變一下,不解的要開口詢問,不遠處卻傳來了一聲嬉笑,“睿王爺此刻還有心思玩樂,心胸果真是不一般啊。”
劉淇睿順聲看過去,隻見三個人正站在不遠處的石子路上,青色的長袍,藍色繡花的長裙,粉色的小襖。林麟輕佻的笑著,音宜臉上的神色頗有深意,而雲觀兒早已紅了臉,臉色比粉色小襖上繡著的花朵還要鮮豔。
他放開了懷中的人,懷中的姑娘伸手拂了拂自己雜亂的頭發,癡癡的抬頭看他,而他卻渾然不覺。走到自己原先坐的地方,然後對身邊的蕪兒吩咐道,“帶那位姑娘回去罷,重新找位會撫琴的女子。”
“是。”蕪兒咬著銀牙低頭應了,劉淇睿又加了一句,“她的手指受了傷,給她些銀子讓她去看大夫。”
蕪兒抿了抿唇,氣呼呼的走到那位姑娘身邊推了她一下,“走吧!”
姑娘依舊癡心不改,委屈的低了頭,“不知奴家哪裏做的不好,惹公子生氣,公子盡管說出來,奴家一定改,不要就這樣無緣無故的趕奴家走。”
劉淇睿皺了皺眉,“這不是你的錯,隻是你的手指受傷了,已經不能再彈琴,若是你有什麼要求的話,跟蕪兒提,她會辦好的。”
“不是奴家的錯,為什麼要趕奴家走。”那姑娘上前了一步,淚眼漣漣的看著劉淇睿,“奴家隻想在這裏陪著公子。”
蕪兒氣的上前了一步,擋在了那位女子身前,柳眉倒豎,“公子已經讓你走了你沒聽到?是不是要本姑娘叫親自拉你走?”
“姑娘。”那女子眼中已經包了一包淚,“奴家到底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