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樣子,王爺要等的人怕是不會來了。”音宜輕輕地笑,笑聲清澈的回響在城牆之上,“王爺是打算按照先前說的殺了我呢,還是繼續等呢。魚已經不在了,我這個等魚咬鉤的誘餌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你若是知道,就不該開口!”一個絡腮胡子狠狠叱道,眼中的光像是要殺人般,陰冷的可怕。他是劉三鑒身邊的人,音宜看到他站在劉三鑒身邊。如今劉三鑒走了,倒是他說話了。
“是嗎?”音宜輕飄飄的答道,“可是我在這裏一天了,你們的弓箭也對著我一天了,我著實緊張,需要說說話緩解一下。要不沒有被你們殺死,卻被這陣勢嚇死。這話傳出去,我估計會遺臭萬年。”
對麵的人沒有說話,音宜有些驚訝的看過去,卻發現他臉色陰沉,正一步步的向她走來,走動之間,音宜仿佛聽到城牆在響。
音宜立即用手臂擋住了臉,瑟瑟發抖。
絡腮胡子走到她身邊,二話不說,揚起蒲團似的巴掌就向她臉上打來。
“打女人可不是男子漢大丈夫該做的事。”音宜冷笑一聲,身體迅疾的後退,站在遠處的劉淇睿突然變色,“回來!”
可是已經晚了,音宜臉上神色冰冷,左腳從右邊斜踢上大漢的脖子。身體最脆弱的部位被攻擊,他腦袋一暈向地上倒去,而音宜手中簪子在瞬間就刺上了他的脖子。
她打不過劉淇睿,可是對付這些小嘍囉還是容易的很。
風吹起她散落的頭發,音宜看向劉淇睿,沒有了戲謔與不在意,她冰冷的眼神,讓劉淇睿的心髒瞬間收縮。
他看到了什麼?在音宜的眼中,他竟然看到了恨意。
他可以容忍她逃脫,甚至可以容忍她殺他,可是如今,他看到的竟然是恨。
劉淇睿腦袋嗡的一聲,有瞬間的站立不穩。
“王爺,你看你手下這個人,這麼羸弱,竟然也敢在我麵前作威作福。”音宜輕輕笑道,手中的簪子在手中人質上劃出了血絲,“你說,我要不要教他些處世之道?免得以後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給王爺招來災禍。”
“王爺!”一個士兵跪下,“請允許屬下放箭!”
“請允許屬下放箭!”又有一個士兵跪下,“這女子太過狡詐,不容掌控,若任由她活著,不知會對我們造成怎樣的影響!”
“王爺!”
劉淇睿還未說話,一支箭矢破空就向音宜射去,音宜橫推手中的人,那箭矢就紮在了絡腮胡子的右肩上。他一聲悶哼,音宜卻笑了,笑容中幾多慘然,她伸手拔起了那隻入骨三分的箭,絡腮胡子痛的叫出了聲,鮮紅的血液立即就流了出來,染濕了他的鎧甲。
“我不會殺你。”音宜在絡腮胡子的耳邊說道,“可是你這些屬下就不一定了,你要是不死,可要記著他們這些人,別忘了報仇。”
她的話音剛落,一個士兵砰然倒下,他的脖頸間刺著一根毒針,臉色發黑,已然沒了氣息。劉淇睿冷哼一聲,“不聽命令擅自行動者,如同此人!”
音宜諷刺的笑了,簪子放在那人的脖子上,倒是不說一句話,安生了。
她料想的沒錯,這些士兵,並不全部聽從劉淇睿的調令。他們明麵上是劉淇睿的士兵,而事實上,他們卻陽奉陰違,劉淇睿雖說投向了沈思行,但是沈思行顯然不相信他。
這場鬧劇,看起來是她在胡鬧。可是她胡鬧的時間長了,劉淇睿不會在意。而這些士兵顯而易見的違背他的命令,顯然已經引起了他的不滿。在他不滿之際,下這樣的命令是再正常不過了。
掌心黏糊糊的,音宜手上已經染上了絡腮胡子的鮮血。正在僵持之際,城下傳來了清脆的聲音,“睿王爺可在?”
音宜心頭大震,手不自主的握緊了。
“在!”劉淇睿答道,看了音宜一眼,隨即向城下抱拳說道,“趙夫人好。”
“好,自然是好,這裏有你們看守著,又怎會不好。”
離悠向著城牆上方遙遙答道,表情不驚不喜,“既然我已經到了,睿王爺不請我進去坐坐?”
“如果趙夫人不介意的話,自然可以。”
劉淇睿笑道,示意守著城牆的兵士,“請讓他們進來。”
“不要!”音宜衝著外麵叫道,“珞明,你今日若敢讓伯母進來,那無論以後我是死是活,都不會見你了!”
“這倒是好。”離悠淡淡的笑,“我本來覺得來這一次不值,如今你這樣說了,那我也隻能受了,我們若是進去,你真的就不再見我的明兒了嗎?”
“伯母。”音宜說道,“我沒跟你開玩笑,這城中的形勢根本就不像你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