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逆不道的話就不要說了。我相信父親,虎毒不食子。”
“好一句虎毒不食子,哥哥果然是有孝心。可是李尚書這隻虎是不會親口咬死自己的孩子,但他卻可以借助些別的因素,一點點把他的孩子推向死路。他是不想讓你死,想讓你死的不是他。隻是他信任並聽從的人想讓你死。說到底,他也不過是個幫凶而已,他不會動手殺你的,這話不錯,不錯。”
“宜兒。這是在李府前麵,你不要胡說。”
李昌抬頭叱道,“讓父親聽到,你又免不得要被斥責了。”
“所以我不會讓父親聽到啊。”音宜蹲下身子,在李昌耳邊說,“在他麵前,我不會說這些話,但是這是因為我不敢,並不是因為它不是真的。李昌,你若是真有良心,就看清這人的真麵目,保護好母親。”
李昌驀地轉過頭,盯著音宜看,音宜嘴角揚起一抹笑意,說的卻是殘忍的話,“哥哥,若我和母親沒有認識到這一點,而就像你現在一樣傻傻的指望李尚書那點可憐的親情,那我們兩個,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邊關的事你還沒有看清嗎?若不是珞明,你那次就死了。而你的死亡,劉三鑒的凶手,呂相跟李尚書都是幫凶。”
音宜輕輕的說道,“現在你還要說虎毒不食子嗎?現在你說的出口,可若是我現在見到的是你的靈牌,你還說得出口嗎?”
“宜兒!”
李昌粗粗的喘著氣,“我不許你這麼說!”
“你不想讓我說,那我就不說了。可是這事實終究是事實,我說不說,又有什麼打緊。”她站起身來,臉上卻在瞬間露出了燦爛的笑意,“父親。”
“是宜兒啊,你怎麼回來了。”
李桓帶著笑走出門,身旁呂欣和李音璽在跟著,“我聽下人說你回來了,擔心你受委屈,所以就來看你了。看著模樣,還未吃飯吧?”
“回稟父親,女兒已經吃過了。在城裏的酒館,隻是聽人說哥哥在這裏跪著,就來看看。”
“是嗎,你倒是有心。”李昌笑言道,目光落到李昌身上,“你哥哥出門在外,不僅不知光宗耀祖,反而還殺了人給我李家抹了黑。這樣頑劣,為父即使在不忍,也隻能處罰他,也讓他知道究竟該怎麼做人。如今下這麼大的雨,為父實在心疼,隻是家法終究是家法,不能由著改來改去的....”
“女兒知道,女兒在外也聽說了,這既是父親的選擇,自有其道理。”音宜說道,偏頭看了李昌一眼,神情難過,“隻是這麼大的雨,要是哥哥有個什麼好歹....外界又要傳爹爹的不是了...”
“有百姓說是我的不是嗎?”李昌的聲音頓時沉了下來,“我教育自己的兒子,有什麼不對?”
“都是刁民多事。”
音宜歎了口氣,“女兒剛剛回府時,就聽有人說邊關的事不是哥哥的錯。父親處罰他隻是因為聽了夫人的話。”她抬頭看了呂欣一眼,小心翼翼的模樣,“他們說夫人是毒婦。說父親是為了討好呂相,才這般虐待自己的親生兒子的。”
李桓皺起了眉頭,盯著音宜看,“你可知道那人是誰?”
“女兒也不認識。”音宜為難的說道,“女兒把他趕走了,還罵了他,隻是這民間百姓的話....我也是沒有辦法。”
“他們懂什麼。”
李桓說道,又看了李昌一眼,揮了揮手,“也罷,讓他進來,你也回來了,不宜再處罰他。”
“謝謝父親。”音宜行禮道,“哥哥有做的不對的,我一定會時時提點他的。”
“你我不擔心。”李桓一麵向裏麵走一麵道,“在邊關怎麼樣?可出了什麼事?”
“父親,是如何知道的?”音宜笑道。
“臨城的將軍帶信來我知道的。你啊,就知道胡鬧,邊關那麼亂,一不小心就會出事。昌兒也不聽話,一旦你們有事,我怎麼跟你母親交代。”
“母親在家有父親和夫人照顧,我倒也不擔心。”音宜輕笑道,目光輕柔柔的拂過呂欣。
“姐姐如此相信我們,倒讓璽兒受寵若驚,姐姐放心,一旦您出了什麼事,我一定會照顧好伯母的。”李音璽走在李桓身邊,輕笑著說道。
“璽兒妹妹我自是放心。隻是我母親挑剔,怕是不肯讓妹妹服侍的。”
“怎麼說?”李桓有些訝異的問道。
“這是母親生活的習慣,父親不知道也正常。其實這件事本不必提,因為就是為了父親和母親,宜兒也會好好的。看著璽兒妹妹嫁人,然後結婚生子。”
“說的也是。剛剛璽兒所說的確有些不吉利。”
李桓輕拍了拍李音璽的手。音宜看在眼裏隻是笑,過了一會兒卻像是想到了什麼,問道,“我母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