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觀察著陷入沉思的樸秋,塔薇兒歪著腦袋,也安靜地做出正在思考著什麼的樣子來。兩人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了分別的路口。
“好啦,不要再去想那麼無聊的事情了!看你整天悶悶不樂的,還是趕緊回去好好睡一覺吧。”正要離開,塔薇兒又忽然轉過身來:“對了,為了讓你打起精神,明天傍晚時候來後山上吧,我給你看點好定西!”塔薇兒說著歡快地爬上一旁的陡坡,“明天傍晚,後山,記住了!不見不散!”根本不顧自己的建議是否被答應,她一邊跑一邊還不忘揮手向樸秋提醒著,“我等著你哦!”
獨自回住所的路上,樸秋隱隱覺得自己被跟蹤了。兩個躲藏在柱子後麵的黑影互相使了個眼色,突然一起跳了出來擋在樸秋麵前,著實嚇了他一跳。那兩個人哈哈笑著圍繞樸秋快速旋轉,其身法之快令樸秋不禁頭暈眼花。
“琉璃,琥珀,是你們吧?”樸秋一手按住昏眩的腦袋問道。
“是我們!猜對了我們誰是誰就放你過去!”那兩人停住了腳步,勾肩搭背地擋住了樸秋的去路,原來是那兩個行為頗為古怪的雙胞胎兄弟。自從第一天偷襲失敗以來,這兩人便會不時出現在樸秋左右,總要將他捉弄一番才肯罷休。此刻也是如此,他們正像發現了好玩的獵物一般,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樸秋的反應。這兩人可真稱得上是默契十足,莫說舉手抬頭了,隻要他們想,連表情和眼神的變化都能夠保持同步,一模一樣。
“嗯……”樸秋摸著下巴,做出認真思索的樣子。“這邊的是琉璃,這邊的是琥珀,對不對?”他用手指著道。
“猜錯了!”那兩人不假思索地回答,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作為懲罰跟我們回去做我們練習的沙包吧!”他們哈哈笑著,快速上前,準備一人抬手一人抬腳地將樸秋強行拖走。
“喂!等等!”樸秋掙紮了兩下,決定認真進行反抗,那兩人明顯感到樸秋氣場的變化,目光突然變得認真起來。他們將功蓄在手上,立刻有白色如蛛網般黏稠的東西縛住了樸秋的胳膊和腿。
“什麼啊,這是!”樸秋一見不妙,趁隙一個翻身,纏裹著那些蛛網樣的東西滾落到地上,他盤起腿來,雙手抱胸,故意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每一次每一次都猜不對,你們兩個明明完全一樣嘛,一點也不好玩!我不和你們玩了。”他故意加重了完全兩個字。
雙胞胎兄弟見了,麵麵相覷,不禁乍舌。他們有些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其中的一個開口說話了,這也是他們幾天以來第一次不同時開口說話:“其實,我們也是有所不同的。哥哥琉璃是右撇子,弟弟琥珀是左撇子,隻要不統一行動,仔細觀察的話,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分辨不出我們倆的啦……”他說著抬起右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啊,原來這樣。”樸秋誇張地做出驚喜的樣子,上去握住了那人的手,“很高興第一次認識你。琉璃。”
琉璃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來,那笑容與之前惡作劇的笑臉不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很溫暖的笑,令人不禁覺得這也許是個不錯的小夥子也說不定。
“好!那我們就勉為其難把你當作夥伴了!如果有人找你麻煩的話就來盡管找我們!”他們又重新恢複了勾肩搭背的姿勢,“但是若是你背叛的話,就殺了你哦!”
樸秋也愣了一下,隨即也露出了笑容。他走到他們身後,搭上了兩人的肩膀。
“好,一言為定。”
次日中午,一隻紅嘴長尾的小白鳥從窗縫裏飛進了樸秋的房間。那是神道會裏負責聯絡他的蓍界鳥。那小鳥拍打著翅膀落在了樸秋的肩膀上,嘴裏還不忘發出“咕咕”的叫聲。樸秋將那綢製的信箋小心翼翼地從它腳上取下,打開一看,上書兩字:“立夏”。那是任務結束的期限,今日是四月初一,距離立夏還有最後兩天,樸秋知道是道皇在催了。
取得惑蠱月成員信任的進程應該進行的不錯,完成任務的可能性應該說不算小。然而心裏總是有種惶惑不安的感覺。
樸秋從箱子裏取出幾塊細碎的玉石放在了蓍界鳥胸前的小屜裏,那小鳥探著頭吃了幾口,滿意地晃了晃纖長的尾羽,接著從窗戶飛走了。
星光鋪滿原野,草地被風吹的不時起伏著。塔薇兒站在璀璨的星空下旋轉,她的身邊圍繞著許多動物與妖魔,它們對她很是親昵,不時試著上前蹭著她的身體,看上去很是馴良。那些妖怪大小不一,有大的形同獅虎,也有小的蹦來蹦去,將塔薇兒層層守護著,塔薇兒站在它們中間,就像是這片大地上的精靈一般。樸秋從山坡上走上來,塔薇兒見了他很開心的樣子,她跑來拉起他的手,將他拽入妖怪環繞著得地方。
樸秋顯然有些緊張,盡量縮小著身體的身體的麵積不去觸碰那些有著紅色氣場的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