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慕冬順手把報紙扔在了桌上,左右來回轉著老板椅,眼睛卻死死盯著報紙上那人討厭的笑。張緒與他相處這麼多年,自然知道這表明他相當的不滿。
“切,戲子就是戲子,好不容易安靜了段時間,這又出來撒野了,當初要不是新月,我才不會放過你!”報紙上男人的笑邪魅而張狂,那是最新一部電視劇的劇照,在眾人得知田恬事件真相後,佟宇恒的人氣反而直線上升,媒體一邊倒的報紙竟令他的事業又上高峰,如今是每天通告不斷。
“尹董,您好打算怎樣處置他?”張緒當然知道他們三人的關係,尹慕冬當時可是救了他一家人的性命,所以,他死心踏地地跟著尹慕冬,即使是殺人,隻要尹慕冬一句話,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去做,隻有關雨桐的死令他感到無比的愧疚,除此之外,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效忠尹慕冬,“要不我來動手。”
“算了吧,就一戲子,不值得染血。對了,查出那個李阿嬤為什麼把祥瑞這塊肥肉給新月了嗎?”這是令他一直不解的事情,調查祥瑞,也隻是不希望新月遇到什麼麻煩。
“島內各界對祥瑞並不了解,但它的海外投資卻非常的龐大。從法律上來說,蘇小姐的接受沒任何問題,那個賭徒趙時興隻以為它是個小公司,倒也沒難為蘇小姐。”
“難道真是天上掉餡餅?”尹慕冬雙手枕頭,腳已翹上桌子,眉頭微微一蹙。
“根據目前調查的結果來看,應該是李女士為感謝蘇小姐的陪伴而給的贈予。”張緒實話實話。
“好吧。就這樣。”尹慕冬微微點頭,示意張緒出去,低低歎息道,“但願如此吧!”
天氣晴朗,海麵微微吹撫的風令人感覺十分的愜意,她撫著吹亂的頭發,望著越來越近的岸邊,嘴角噙出一絲冷笑。
蘇新月,我回來了,你的死期也不遠了!搶我未婚夫,逼死我爸,搞垮杜氏,你以為這一切就這麼過去了嗎?妄想!等著我吧,看我怎麼收拾你。
“小姐,風大,請回艙。”管家恭敬道。
“哼!”杜萌萌冷笑過後,又看了會遠景,說道,“我要的資料收集的如何?”
“通過暗裏對蘇新月周圍人員的調查,我們發現一個叫遲安的人可以利用。”管家雙手奉上資料,頭一頁就是遲安略帶笑容的照片。
杜萌萌一頁頁翻看著,突然重重將一疊資料摔在地上,雪白的A4紙散了一地,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賤人身邊也都是賤人!喜歡慕冬是嗎?哼,我來幫幫你吧!
遲安如往常一樣下班回家,酒店畢竟是服務行業,平時她都吃住在酒店,但好不容易攢下的假期她當然不想浪費了,所以就急急往家趕,那才是真正屬於她的天地。那個房間裏的一切,是她的夢,也是她的安慰。
遲安的父母去世後,那個牆上爬滿了爬牆虎的偏僻院子就隻有她一人住了。雖然小卻很溫馨,這裏不僅有父母的氣息,還有那個她自己的‘他’。
就在她低頭回想著白天看到的尹慕冬時,她自己都不知道,臉上浮現著一絲淡淡的緋紅,那麼近,他真的就離她那麼近,雖然他幾乎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她卻幾乎都能感覺到他的氣息,甚至於他身上那淡淡的古龍水味道也被她牢牢記在了心底。
遲安一邊幻想著坐在尹慕冬旁邊的是自己一邊低著頭往前走,突然一陣尖銳的刹車聲響起,她猛然抬頭看到一輛白色汽車朝自己衝來,腿本能地一軟就倒在地上,而車前距她僅僅有幾厘米。車上衝下來一個驚慌失措的女子,趕忙上前扶她,她一臉的驚慌和擔心。
“對不起,小姐,實在是對不起,我,我剛剛隻顧聽音樂了。你沒傷著吧?”女子一身藍衣,長長的頭發微微卷起,看起來率真可愛。
遲安有些恍惚地被她扶起來,回想剛剛自己的幻想,不禁暗自歎息,望著一臉抱歉的女子,她搖了搖頭,微笑道,“沒關係,也怪我正想事呢,沒注意你的車,這不,我好好的,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