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你做的好事!”鄒胤澤突然話鋒一轉,高亢的喝問震得在場所有人耳朵嗡嗡直響。
“啊!”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栗芷婼也被這一聲斷喝嚇得幾乎要癱坐在地上,嬌豔的麵龐頓時煞白一片。“我——”她嘴中囁喏著差一點就說了出來。
“你怎麼了?還不老老實實地給朕招供!”鄒胤澤的聲音更高了,他幾乎已經是在聲嘶力竭地嚎叫了。
“皇上!臣妾什麼都沒有做,你讓臣妾招供什麼啊!”栗芷婼對自己剛才的方寸大亂後悔不已——栗芷婼啊栗芷婼,你怎麼就這麼慫呢?他隻不過是詐你一下你就差一點兒露餡兒了!這個樣子還做什麼大事呀!想到這裏一顆紛亂不已的心卻早已安靜下來,她抬起頭毫無懼色地迎了上去。
院子裏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他們搞不懂皇上為什麼就這麼肯定是栗芷婼。
“臣妾真得不知道哪裏做錯了?”栗芷婼環顧四周,開始轉守為攻。
“那好!朕就說給你聽!也讓你死個明白!”鄒胤澤冷笑一聲,索性坐了下來。
“賤妾真不知何處惹惱了皇上!即使賤妾有罪,也請皇上說明,讓不花死個明白!”栗芷婼心一橫——我就賭這一次!如果你想詐我,那老娘也不是吃素的。如果真被發現那也隻有認命了!
“哼哼!”已經憤怒到極點的鄒胤澤又是一陣冷笑,不知是要給栗芷婼製造點兒心理壓力還是真得就掌握了女人所做的一切證據確鑿了。“栗芷婼!你聽著——直到現在,朕可有皇子公主?”
這是宮裏每一個人都知道的事實,栗芷婼疑惑的是鄒胤澤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在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就說實話——栗芷婼是聰明女人當然知道這個。“不曾有!”她隻好惴惴不安地回答。
“那包括皇後在內,所有嬪妃中是不是隻有你有喜了!”
“是啊!但懷有身孕是賤妾的錯嗎?”栗芷婼倔強地看著台階上的男人,耳畔的亂發隨風飄動也顧不得整理一下。隨著男人的問話心裏開始不斷地打鼓——這個死男人到底想要說什麼?
“錯不錯你知道!先回答我是不是隻有你有喜了!”
“是!”栗芷婼挺起胸脯、美目圓睜,毫無懼色地瞪著鄒胤澤——她知道現在不是犯軟蛋的時候。周圍一圈人精,自己哪怕露出一絲一毫的膽怯也會被他們抓住,從而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置於死地。
“那我再問你,如果皇後不能生育,是不是你就是唯一的受益者!”鄒胤澤終於說出了要命的一句話。
所有的人都看著栗芷婼——直到現在他們才明白:為什麼皇上那麼堅決地一口認定就是這個女人做的——因為隻有她做了才說得通,她是唯一的受益者。
——可怕的想法,但又讓人無法反駁。
栗芷婼驚呆了,她沒有想到皇上會來這一手。一時間方寸大亂,不知道說什麼好?
“賤人!你還有什麼可說的!”鄒胤澤眯縫著雙眼。
不能就這麼完了!他也僅僅是推測,沒有證據不是照樣奈何不了姑奶奶。“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皇上,你非要這樣說賤妾也沒什麼好說的!”女人索性耍起死狗來,撂出這句狠話後就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你真的沒罪嗎?”鄒胤澤斜眼看著她。
“說賤妾有罪,請皇上拿出證據。沒有證據,僅靠皇上一己推斷,賤妾不服!”栗芷婼亮出了最後一招。
“你想要證據嗎?會有的!”鄒胤澤扭過臉:“小鉤子!人交給你了!就在這裏審,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天亮前一定給朕審個清楚明白!”
栗芷婼驚呆了,她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目瞪口呆地看著台階上的鄒胤澤,一股涼氣直透後背,
鄒胤澤在清寧宮大動幹戈的那晚,還有一個人徹夜無眠。——他就是太醫胡瑩。
胡瑩睡不著,並不是他聽到了什麼?而是吃過晚飯後,他的右眼一直在跳——莫不是有什麼禍事要發生?一想到那個玉指套,他的右眼不跳了,而心和肉卻猛跳起來。自己這一生小心本分,也就做了這一件傷天害理的事情,但願老天爺能放過!想著想著突然打了一個寒顫,原來汗水已浸透整個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