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十裏香血戰(上)(1 / 2)

佛說: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換得今生的擦肩而過——

如果真有前世,那麼雁秋水一定是除了回眸沒幹別的!所以今生才會和栗芷婼糾纏在一起。

盛夏的一天,毒辣的太陽無情地炙烤著大地!即使綠樹環繞的苗人村寨,也難有一絲清涼。打著卷兒的樹葉像炸糊了的焦葉兒,撲麵而來的熱浪中,似乎也有一絲鹹香的味道。鳥兒早已不知道躲到哪裏乘涼,隻有知了在不知疲倦地叫著。入雲古道如飄帶般在群山萬壑之間飛舞。一邊是刀劈斧削的懸崖陡壁,一邊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

“芊芊!熱壞了吧!”二十多歲的雁秋水攙扶著同樣年輕的成芊芊,在狹窄的山路上緩慢前行。深色葛衣早已被荊棘豁開幾道口子,大拇指也從破舊的靴子裏鑽了出來。“再堅持一會兒,過了這‘鬼見愁’應該就有人家了。到那兒我們再休息!”

“嗬嗬嗬!”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響起:“瞧瞧你自己!堂堂虎賁衛指揮使,都快成叫花子了!”雖是村姑打扮,但也難掩女人的天姿國色——如雲長發鬆散挽起,美目流轉宛若暗夜中點點星辰。臉若玉盤,一對兒酒窩均勻分布在臉頰兩側,淺淺一笑如煙花般虛無絢爛。朱唇一抿,嫣若丹果,透露出無限風情。

“嘿嘿嘿!”男人撓著頭幹笑了兩聲:“隻要芊芊高興,我把腳全露出來也甘心!”

此刻雁秋水覺得格外幸福——想到兩人從戒備森嚴的南蜀皇宮中逃出來的千難萬險,又想到馬上就可以過上無憂無慮的幸福生活,他不禁感慨萬千——我一個小小虎賁衛指揮使有何德何能,竟能夠得到王妃垂青?——知足了!

“臭死了!我才不要呢?”女人連忙捂著鼻子:“快!把這個換上吧!要不然腳磨破了可怎麼背我呀!”女人取下肩上的包裹,拿出一雙嶄新的“千層底兒”遞給男人。

男人乖乖穿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山道上散布著大大小小的落石,所以兩人走得格外小心。短短一段鬼見愁,就幾乎走了大半天。

“十裏香”是入雲古道旁最具盛名的一家酒家。說它最具盛名不是因為它的生意多麼好,也不是因為它的酒有多香——而是因為酒家的老板——“十裏香”不是指酒,而是指人!說“香”,一定是指女人。叫“十裏香”,自然酒家的老板就是女人——一個美極了的女人。

沒有人清楚,為什麼會有這麼個閉月羞花的女人,會到這窮山惡水開個不起眼的酒家。但所有的人都知道——就一個老板娘和兩個小夥計,自“十裏香”酒旗豎起來就從沒出過事兒。

傍晚時分,穿過“鬼見愁”的芊芊和雁秋水走進了“十裏香”。

“夥計!來一盤五香醬牛肉,一盤冰糖糯米藕,再來一壺花雕!”男人輕聲招呼著,一邊機警地掃視四周。

此時的芊芊已戴上寬大的鬥笠,臉前垂著一層黑紗。“秋水哥!他們不會追來吧!我怕——”說完緊緊偎依著男人。

“芊妹別怕!”雁秋水緊緊抱著女人消瘦的肩頭:“不會的!已跑出好幾百裏了!他們不會追來的——”

天色已晚,酒家的客人並不多!幾根柱子搭起的簡易草棚下,四五張桌子才坐了將將幾個人。

雁秋水和成芊芊坐在離大路最遠的一張桌子上。雁秋水想坐得偏僻一點兒,可環顧四周才發現這涼棚實在太小了,無論坐哪兒都無可躲藏。

居中的桌子上三個短衣打扮的男人在肆無忌憚地劃拳行令,另一張靠邊兒的桌子,一個男人在自斟自飲,晃晃悠悠地怕是已經喝高了。

雁秋水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這幾個人。他一遍又一遍仔細觀察著他們的手、腳和隨身攜帶的包裹——看手是看虎口上是否有握刀劍的老繭,看包裹是想知道裏麵是否暗藏兵器。他給女人倒上一杯茶水,然後自己端起一盅花雕,開始不緊不慢地吃喝起來——至少從目前來看,這幾個人不像六扇門裏的人,更不可能是宮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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