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快——小魏子醒了!小魏子醒了——”突然山洞中傳來淳於鵬的喊聲。
鄒亢不為所動,依然和身前的長發侏儒默默對峙。他任由淳於鵬大聲呐喊著,腳下卻未曾移動半步。
“嗬嗬嗬!看來回春丹果然名不虛傳啊——”鄒亢不禁微微一笑:“藥袋老前輩!外麵天冷,咱們還是進洞一敘吧!”
蘇醒過來的魏良輔一臉懵懂,他搞不清楚自己怎麼就突然一下子什麼都不知道了,更搞不清楚怎麼一醒過來麵前就多了這麼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家夥——他隻記得聽主子的吩咐正在彎腰解藤繩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腳下被猛地一絆,接著在空中翻了幾滾,眼前一黑就什麼不知道了。
“小魏子!還不趕快叩謝你的救命恩人——”一旁站著的鄒亢一臉揶揄地看著斜坐在藤條擔架上的魏良輔。
“哦——”魏良輔依然一頭霧水,長久的昏睡也使這個一貫機靈的太監木訥異常。
“是這個人救了你的小命,如果不是他的那個藥丸,你怕是永遠也醒不過來了!”雖然很不情願,但是一向光明磊落的淳於鵬還是說出了事實真相。
“什麼那個藥丸!那可是老不死的傳家寶啊——”
“嗬嗬嗬!回春丹,朕當然記得!老前輩能不吝惜您的曠世奇藥救下小魏子一命!還會在乎這兩個屬下的那點不敬嗎?”鄒亢依然是一臉怪笑。
“那倒不是,老不死活了這麼多年,還會在乎這兩個小子——”
“還不趕快拜見救命恩人!”隨著鄒亢一聲吩咐,雖然還是一頭霧水,但魏良輔還是恭恭敬敬跪在地上,對著衣衫襤褸的長發侏儒磕了三個響頭:“小魏子感謝老前輩救命之恩——”
“哈哈哈哈——現在閣下可以說說尊姓大名,還有為什麼會流落到這個與世隔絕的荒島,為什麼會鑽進這虎豹肆虐的野象穀!”雖然不時揶揄一下這個異常怪異的小侏儒,但鄒亢還是最關心這個藥袋遺孤的身世。
長發侏儒也收起了得意洋洋的神情,他一雙明澈的雙眼環顧四周,最後停留在淳於鵬、魏良輔的臉上,然後朝著鄒亢眉毛一挑。
“嗬嗬嗬!前輩盡管放心,這兩個都是在下的貼身隨從——有什麼盡管說,不用害怕——”
“哼哼!不是貼身隨從又如何——老不死才不怕他們呢?”長發侏儒沉吟了一下:“算了!還是告訴你吧!不過可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哦——”說完一臉挑釁地看著對麵站著的南蜀天成皇帝。
“那可要看你說的是什麼了!”鄒亢眉頭一挑,平靜如水的臉龐依然不為所動——哼哼!小姑娘,想在朕這裏蒙混過關,你還是嫩了點兒。
“哼哼!堂堂南蜀大皇帝還怕這怕那!真讓老不死失望——索性先告訴你吧!免得嚇死你們三個——”長發侏儒嘴角一扁。
這家夥是個女人——魏太監和淳於鵬心中一震。
“老不死和那個水傣酋長一點關係也沒有,不要說有仇老不死甚至連見都沒見過他一麵。所以你們盡管放心——老不死也就是想借你們出島時的那條船,不會給你們惹什麼麻煩的!”
“那你是怎麼到這島上的?你到底是誰?”早已急不可耐的淳於鵬終於忍不住在一旁叫囂起來。
“淳於愛卿!別急嘛——讓老前輩慢慢說!”
看著三人滿臉的期待,長發侏儒終於決定不再兜圈子了。她用手指輕輕籠起兩鬢間散落下的長發。雖然長長的長滿汙垢的指甲如同厲鬼,但從那手指的纖弱卻依然能夠看出他應該是個女人。
“你沒有說錯!老不死正是藥袋家族唯一存活下的女孩兒——藥袋離子!為躲避追殺才萬裏逃亡,流落到這荒無人煙的琴島上!”看著一臉肅穆的鄒亢,她接著說了下去:“在下的父親就是那個野心勃勃的藥袋鬼墨塚!他本應該繼承藥袋先祖的遺訓——懸壺濟世、澤被後人,但卻自不量力卷入了倭國第三十五代大王的立儲之爭,最後事敗被滿門抄斬。這件事雖然已過去了十五年,但在離子這裏卻仿佛就在昨天——”說到這裏藥袋離子突然低下了頭,沉默之中竟傳來一陣陣低低的啜泣之聲。看來當時的慘狀還依然印在這小姑娘的腦海裏,每次翻開迸射出的血腥驚悚總會讓她淚流不止。
“但是你怎麼會從萬裏之外的倭國來到這裏呢?”對於小姑娘的身世鄒亢早已知曉,他最想了解的還是她怎麼會來到這裏。和象奴國的零夢、其他的國君甚至是他的南蜀有什麼關係。
“閣下可能不知道倭國追兵的厲害——”仿佛又想到了慘絕人寰的場景,藥袋離子不禁又是一陣顫抖:“他們簡直就不是人!他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