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死鴨子嘴硬。她到底是不是你妹妹我們都很清楚。我問你,你是不是喜歡上馨兒了?看你剛剛那一臉緊張的模樣,我就猜出來了!”她展開手臂,懶散的靠在了沙發上,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點骨頭似的。
和韓言殊在一起的時候,她總覺得一點兒不用顧忌形象,索性怎麼舒服怎麼來了。
剛剛和那個姓唐的打了一架,感覺身上的骨頭都像是要斷了一樣,渾身酸痛。趁著現在舒展舒展,免得過會兒更難受。
“傅相思,她是我妹妹,你在胡說些什麼!”韓言殊的眼刀狠狠剜了她幾下,這才問道,“你來這裏找我幹什麼,又有什麼事?又被蘇洵趕出來了?這次,我可不收留你了!”
她一向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肯定是有事情找他,這個沒良心的。
這個“又”字用的實在微妙,沒等韓言殊的話說完,傅相思臉上的笑就落了下來。
她站起身來,徑自走到了韓言殊的麵前,逼近他,“我失去記憶的那三年裏,我到底對蘇洵做過什麼?我想要知道,你告訴我吧!”
她的大眼睛看著他,目光堅定。
韓言殊皺起眉頭,手下的動作也停了下來,狐疑的看著她,“還是算了,知道你會後悔的!不過……你問這個幹什麼?”
“你管我,我就是想要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告訴我!”之前迫切想要得到答案的心情被唐瑤的一番打岔給壓了下去,現在重新提起來,傅相思的心中又升起了一團無名之火。
“能有什麼,你在蘇洵的眼中,根本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人家是堂堂蘇氏集團總裁,有錢有錢要權有權,要顏有顏,要女人,更是有人主動送上門來。而你呢?要臉沒臉,要身材沒有身材,也不知道他看上你什麼了……”
韓言殊這段話讓傅相思咬緊了牙關,差點控製不住自己。
好在早就已經了解到了他的毒舌,也有點免疫力了,深呼吸了幾口氣,將那股掐死韓言殊的衝動強壓下去。
狗咬了人,人總不能咬回去吧,萬一得了狂犬病可怎麼辦。她心胸大度,宰相肚裏能撐船,不和這個死男人計較。
但是,好氣啊!
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傅相思看到韓言殊側臉大半都背對著她,根本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蘇洵的眼光當然比你好。我問你,有人告訴我,說我把蘇洵從高樓上推了下來,是真的嗎?”傅相思的兩隻手緊緊地絞在了一起,目光如炬,逼問著韓言殊。
韓言殊一愣,驚訝的看著她,“誰告訴你的?”
“那人還說,我間接害死了蘇洵的媽媽,是嗎?!”傅相思繼續逼問,她的神色也愈發的凝重。
這些話再說起來,她的心中仍舊忍不住震驚,苦澀的像是黃連一般。
韓言殊麵露震驚,“你,你都想起來了?!不會吧!”
看到韓言殊的反應,傅相思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她頹唐的往後退了一步,癱坐在沙發上,神色絕望。
“所以說,這些都是真的了?還有我……婚內出.軌畢以宸!”
“傅相思……”
相比起韓言殊的欲言又止,她則像是鴕鳥一樣,將臉埋在了雙手中,身體蜷縮成了小小的一團。
含糊不清的聲音從雙手的縫隙中吐露出來,帶著顫抖和嗚咽,“韓言殊,三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在我醒來之後,所有的人都告訴我,是我對不起蘇洵。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隻知道,你們都在說我錯了,那我就是錯了。我真誠地向蘇洵道歉,我不知道我之前做了什麼,但是他從來都不肯原諒我……”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犯下的錯……原來真的是,不可饒恕!”
傅相思攤開雙手,淚水一滴一滴的順著白皙的臉頰滴落,“怪不得蘇洵他那麼討厭我,可是,可是我為什麼要做這些事!韓言殊,你知道嗎?你知道為什麼嗎?你知道,我到底該怎麼辦嗎!”
說到最後,她幾乎已經聲嘶力竭。眼神話語中,都透漏著濃濃的絕望。
在韓言殊還沒有想好該如何勸慰的時候,傅相思已經穿上了鞋子,臉上的笑容像是水晶一般脆弱,“謝謝你,我今天本來就是想要一個答案的,既然已經得到了這個答案,那我就先走了……”
韓言殊怔怔,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將手中的掃帚扔在了地上,追了出去。
馬路上正是紅燈,可傅相思仍舊是毫無所知的往路中央走,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此刻精神恍惚。
感受到肩膀一陣疼痛,傅相思被大力拉拽回了路邊,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人,她無神道:“韓言殊?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