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言殊見她情緒低落,便知道刺傷蘇洵這事兒,對於傅相思而言,是太震驚了。
震驚到,已經超過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
韓言殊給韓馨使了個顏色,讓她先出去。
他有些擔心傅相思會因為這事兒想不開。
等到房間裏安靜下來,韓言殊斟酌片刻才道:“相思,你對蘇洵的感情,這些年來我都看在眼裏,如果說你會無緣無故傷害蘇洵,我是不肯相信的。”
傅相思慢慢抬起頭,眼裏湧出感動,她嚅嚅道:“韓言殊,你……肯相信我,不是故意要傷害蘇洵的?”
見她肯聽進去自己的話,韓言殊懸著的心微微放下。
他伸手拖過一把椅子坐下,平視著床上的傅相思,唇角露出淡淡的笑容,“你對蘇洵的感情,大家有目共睹。如果你會對他揮戈相向,我想,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
“或許,是蘇洵做了什麼事情,讓你產生了恨意,才會導致你情緒失控,錯手傷了他?”
他循循善誘的語氣,倒是慢慢讓傅相思緊繃的情緒緩和下來。
她輕咬著唇,臉上露出一絲迷茫,“我……不記得有這樣的事情了……”
她有些無力的錘了錘腦袋,情緒低落的說道。
韓言殊見傅相思根本記不起什麼,而此時此刻她的情緒,也不再適合繼續催眠,他便帶著傅相思,告別了陳教授。
一直到安全將傅相思送回去,韓言殊才離開。
而傅相思,自從回來後,便一直在發呆。
韓言殊的話,對她而言,像是一個暗示信號。
她反反複複的想著自己和蘇洵過去的事情,想要從過去的點點滴滴裏尋找出端倪。
可遺憾的是,她根本記不起一丁點,關於自己刺傷蘇洵這件事的任何細枝末梢。
她將這件事情,忘得幹幹淨淨!
因為這次發燒比較嚴重,傅相思愣是被醫院的大夫要求必須輸液七天才能出院。
而現在,不過才第三天。
她覺得自己再從醫院躺下去,怕是真的要長黴了!
這段時間除了韓馨來陪她解解悶兒,醫院裏簡直沒有一個可以聊天的人。
傅相思無聊的,連大夫的醫囑聽起來都覺得十分悅耳。
“雖然燒退了,但是因為你肺裏的炎症還是存在,所以輸液是必須的,另外,這藥還是要繼續吃,以免病情加重!”
傅相思的主治醫師是個年輕的小大夫,看起病來,卻絲毫不含糊。
傅相思的父親找到醫院來的時候,大夫剛剛給她做完醫囑,開了新的藥。
見到父親上門,傅相思臉上倒是一片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她眼神落在手裏的藥片上,端過水杯將藥片吞了下去。
“住院了怎麼也不跟家裏說一聲?我也好讓你阿姨來照顧你!”傅父將病房門關上,神色間有些不悅。
傅相思端著水杯子的手微頓,漂亮的鳳眼裏滿是嘲諷,“來找我有什麼事,直接說就行,爸爸跟我,還用得著拐彎抹角?”
她的態度讓傅父心裏怒意翻滾,如果不是礙於這裏是醫院,怕是早已拍案而起,“你這個不孝女!竟然這樣想你的父親!我在你眼裏,就是這樣冷血無情的人嗎?!”
傅父的態度倒是絲毫沒有影響到傅相思。
她臉上仍舊波瀾不驚,“爸爸你已經做出這種假惺惺的事情了,難道我說說還不行了?”
她正為了蘇洵的事情而發愁,這會兒根本沒心思跟傅父繞圈子。
索性敞開天窗說亮話,“你說吧,找我什麼事兒?”
傅父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之色。
可目的達到後的誘惑,讓他忍不住將臉麵拋在一邊,他輕咳一聲才道:“你母親留給你的那些公司股份,我希望你能盡快轉讓給我,股份如同散沙,這對公司的負麵影響,怕是不需要我來提醒你吧?”
傅父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完全是一幅理所當然的模樣。
似乎傅相思手裏的那些,本就應該是他的一樣。
“我手裏的股份是媽媽留給我的,這跟你,沒有半點關係!我為什麼要轉讓?”傅相思冷聲道。
被自己的女兒這樣對待,傅父臉上徹底繃不住。
他氣的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手顫抖著,指著傅相思,“你——你是非要氣死我是不是?”
“爸爸這話我實在是聽不懂。我不過是不想將自己手裏的東西拱手讓人,怎麼在你眼裏就成了十惡不赦呢?這些股份當初就是媽媽留給我的,放在我的名下,有什麼不對?”傅相思毫不客氣的反駁道。
傅父聞言,臉上閃過一抹冷意。
他惡狠狠的看著傅相思,冷笑道:“你手上的股份不轉讓給我的話,我就要考慮是否將我手上的股份轉讓給你的前夫蘇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