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覺得她們看著都十分和善。
“你們是什麼部門的？我還沒見過你們呢。”傅相思先友好地打了個招呼。
“傅秘書跟蘇總一層樓吧，我們這些基層員工，你怎麼可能見得著呢。”廖青笑笑，完全看不出她對傅相思有一點不滿。
不知誰又說起了傅相思的皮膚，“傅秘書的皮膚真是好，都看不見毛孔，看起來就跟十八歲一樣。”
“這就有點誇張了。”傅相思以為她們都是很有趣地在開玩笑。
“聽說傅秘書的本事也很強，來了之後就從來沒出過差錯，記得前幾任秘書都被蘇總罵過，還罵得狗血淋頭呢。”
一群人把傅相思從頭發絲恭維到腳底，從外貌聊到內在，一頓飯下來，傅相思笑都笑到臉僵硬了。
遠處的蘇洵看著她被一群人圍著，眸子裏多了些欣慰，這女人總算是開竅了。
這頓飯，雖然吃得傅相思臉上的肌肉都僵了，但她心裏還是很開心的。
畢竟同事們看著都挺喜歡自己，跟她蠻聊得來的。
傅相思哼著小曲，整理著手頭的工作，連蘇洵進門，她都抽空飛了個吻。
見她似乎跟同事相處得不錯的樣子，蘇洵的心也稍微放了下來。他進了辦公室，發現咖啡沒了。
按了電話的內線，“傅相思，進來給我泡咖啡。”
傅相思被他拒絕一起吃飯的壞心情早被拋到銀河係去了，她腳步輕快地走進去，拎過男人桌上的杯子。
蘇洵喝咖啡很挑，他的藍山也跟著員工的放在茶水間，這樣比較方便傅相思去泡，她拿著杯子走到茶水間門口，卻聽見一個耳熟的聲音。
她們中午才一起吃完飯，傅相思自然記得她，是廖青。
“八卦一下，總裁秘書有沒有傳說中那麼恐怖？”一個興奮的女聲響起。
傅相思下意識停住了腳步，就站在一門之隔的地方，她們似乎……在討論她？
“沒有啊，她一點都不恐怖。”廖青回答。
傅相思的心裏鬆了一口氣，還是有人幫她說話的，然而沒想到下一句就被她給打臉了。
“太傻了，哪裏有什麼手段，被我們恭維幾句就暈頭轉向地找不著北。”
“就是就是，我看她全程都在笑呢，還真的當我們誇她皮膚好，本事強了。”
“這種走後門進來的女人，要麼是太厲害，要麼就是傻白甜，傅相思明顯就是後一種。對她笑兩笑，她心肝都能掏給你。你們隻要對她說幾句好話，離升職就不遠了。”
“喂喂，廖青，你要不要那麼誇張，我真是快被你笑死了！”幾個女生便一起哄笑起來，仿佛她們話題中的“傅秘書”就是一個跳梁小醜。
傅相思心上像被一記重錘敲下，她腦海一片空白，剛才說著這些話的人，都是中午跟她一起吃飯的人，她還天真地以為大家是喜歡她，才跟她相處融洽，真是萬萬沒想到……
說不出是什麼情緒，有點憤怒，也有點黯然，就像得了一大摞的空歡喜。
中午對著她笑嘻嘻說話的人，轉頭也能跟別人笑嘻嘻地說她的壞話。
傅相思沒想進去撕逼，就算進去，自己又能說什麼呢？坐實她們嘴裏的謠言，一不開心就讓蘇洵裁員？
她神色黯然地轉身，卻看見了一個熟人。
張迎雪。
“我們上天台吹吹風？”她笑了笑，建議道。
傅相思愣了愣，又看了一下手裏的杯子，但那些人還在裏麵，她倒不是很想進去，便答應了張迎雪。
“好。”
兩人坐電梯上到天台，廣闊的天台一覽無餘，幾乎將整座城市都盡收眼底。
蘇氏集團的設備很齊全，連樓頂也有休息的座位。
兩人坐在上麵，舒服地發出一聲歎息。
“剛才，她們在裏麵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張迎雪先開了口，“其實你不用介意，每個公司的老員工都是比較排斥新人的，過段時間就好了。”
傅相思心情還是有些低落，她抿唇，勉力一笑：“我明白。”
“尤其是廖青，她那個人啊，最會兩麵三刀了，麵上對你多好，背地裏給你捅上一刀，你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看她似乎被廖青陷害過似的，傅相思不由好奇：“之前她也這麼對待過你？”
“是啊，總裁秘書這個位子，最容易招人嫉妒了。我都習慣了，不過能從那裏退下來，我還有些慶幸。”
張迎雪的話，隻有一半是真的，後半截，她當然隻是做戲給傅相思看。她辛辛苦苦擋掉那些明槍暗箭，說功虧一簣就立馬功虧一簣。
全是因為眼前這個女人，為什麼這個世界這麼不公平，有的人想得到什麼，她就能得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