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馨的眼眶微微有些濕潤,她眨了眨眼睛,“哥哥,我想喝水。”
“好。”男人側過身給她倒,側臉的鼻子就像一座山峰,挺拔好看。
韓馨用沒受傷的左手接過,小口地喝了起來。
“餓嗎?”韓言殊的聲線沙啞,但蘊含著無盡的溫柔和耐心。
韓馨如實點頭:“有一點,可是我沒什麼胃口。”
“沒關係,你會有胃口的。”男人神秘一笑,說著就站了起來。
韓馨抿唇,蒼白的小臉憋出一句話:“哥哥,你回去休息一下吧,我一個人也可以的。”她不想給他添任何麻煩。
韓言殊沒回頭,隻是擺擺手,走出了病房,也沒說去哪,等他消失之後,韓馨的心卻是一片凝滯。
病房裏很靜,韓言殊給她開的是單獨病房,跟家裏單人房間的擺設差不多,外麵的風吹得樹葉沙沙響。
韓馨聽得有些出神。
肩胛處不知是打了麻醉還是怎樣,倒不是很疼,隻是不知會不會影響到她畫畫之類的。韓馨胡思亂想了片刻,身體還是太虛弱,有些撐不過去,便陷入睡眠中。
等她醒來,天色已經黑了,病房裏隻開著一盞微亮的床頭燈。
“馨兒,醒了?”
一睜眼,韓馨就見到了麵帶薄笑的韓言殊,薄光籠罩的麵容很是清雋勾人,五官立體。
“肯定餓壞了,看我給你買了什麼?”他把一旁的東西拿了過來,再給韓馨打開了床上的桌子。
一個是保溫瓶,裏麵裝著白粥,另一個,包裝得很精致,韓馨倒看不出來是什麼。
韓言殊讓她猜。
“提示是,你小時候很喜歡的。”
韓馨水眸一亮,瞬間就想到了一個東西,“慕斯芒果蛋糕!”
“bingo!”男人笑道,給她打開盒子,一個漂亮的小蛋糕出現在眼前,上麵不僅有白色慕斯,還有黃澄澄的芒果。
韓馨向來最喜歡吃這兩樣,迫不及待想拿起勺子來舀,卻不想不小心扯動了傷口,麻醉藥的藥效漸漸過了,隻覺得一陣又一陣的疼痛襲來。
韓言殊蹙眉,猛地上前想要按呼叫鈴叫醫生過來。
她忍了一會,阻止了他:“沒事,真沒事。不用叫醫生了,我隻是太心急了。”說完還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韓言殊拿過一旁的白粥:“先別吃蛋糕了,喝點粥墊墊肚子。”
“那哥哥吃了嗎?”
“嗯,我吃過了。”韓言殊把白粥給倒了出來,韓馨隻有左手可以動,吃得有些慢。
韓言殊很有耐心地陪著,時不時跟她說上幾句話。
韓馨在吃蛋糕的時候,忽然就頓住了。
“不會吃那一點點白粥就飽了吧?”韓言殊笑道。
韓馨的心思卻不在這上麵,她眸光澄明地看著韓言殊,嘴唇微張:“哥哥,你有跟唐小姐道歉嗎?”
說到唐瑤,韓言殊的俊臉猛地沉了下來,“我為何要跟她道歉?若不是她推你,你今天就不會在這。”幸好醫生說了,要是好好養著,肩胛的問題就不是大事,自然不會影響她做設計。
“但要不是她,我也很久沒吃過小時候最喜歡的蛋糕了啊。這算不算因禍得福?”
韓言殊的眸色稍微柔和了幾分:“以後想要什麼就說,隻要我能給你的,都會滿足你。”
韓馨笑笑:“我最大的心願,就是看到哥哥幸福。這個你能做到嗎?而且,哥哥別總是因為我而跟你女朋友吵架,這樣還怎麼完成我的心願?”
“我說過了,她不是我女朋友。”韓言殊的語氣有些沉,隻有最熟悉他的人才看得出,他是有點生氣了。
男人頓了頓,又道:“至於我的幸福,如果韓言殊的幸福就是韓馨,韓馨願不願意給?”
話音似有一種魔力,一種未明的誘惑。
蒼白著小臉的韓馨看著韓言殊,心上蔓延著一種怪異的感覺。
她把它忽略掉了,彎著眼眸笑了笑:“那當然啊,哥哥的幸福,就由我這個做妹妹的承包吧!”
韓言殊聞言,眼睛了驟然起的明亮很快就暗了下去,她還是不懂,不過也好,剛才是他差點說漏嘴了。
“好啦,開玩笑而已。馨兒的幸福,才是我的心願。”他半真半假地說道,心底那股蠢蠢欲動的感覺又被強行壓製了下去。
“哈哈,我們兄妹兩要這麼恭維嗎?”韓馨見他否認,也沒覺得什麼,韓言殊對她,就真的隻是哥哥對妹妹的關心吧。
因為病情還算是挺嚴重的,韓馨需要留院觀察,韓言殊本來想著留下作陪,卻被她趕了回去。
“你這憔悴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哥哥是我的爸爸呢。”
韓言殊的臉色驀然一黑,為了自己看起來不像個老男人,他還是回去了。
隻不過在路上就給傅相思打了電話,彼時的傅相思正吃飽喝足,躺在蘇洵的懷裏看電視,男人任她蹂躪著。
隻是在她動到不該動的位置時,出聲製止了一下,“再動就給我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