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沉濃走到石床邊,挪開了油燈,輕輕地撫開花淒額前零碎的發絲。她是去弄月閣尋花淒的,途中看見一個和花淒打扮一樣的女人狼狽的奔跑著,乍一看去她以為那人便是花淒就一路追了過去,等她追到這裏的時候才發現,花淒和郎逸正昏睡著躺在這張石床上。而那將她引來的人卻已不見了蹤跡,待她回過頭去時,進來的石門也已被關上。
封閉的石室裏飄著股淡雅的清香,清香入脾,睡意綿綿。水沉濃在這淡淡的香裏昏睡過去幾次,也醒來過幾次,隻是石床上的那兩人,始終都沒有醒過。好在這石室裏該有的東西還都有。燈油有,火折子也有,水和糧食都不缺。想來這人是故意要將她們困在這裏,並不打算要了她們的命。
蔣婉偷偷的看了一眼郎逸,郎逸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她在生氣。蔣婉不敢再繼續去看她,將目光轉移到別處,小聲的問道,“夏離為什麼要這麼做?”
對於那位驕縱的公主,誰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朗逸繞著石室走了一圈,沒有找到任何的出口,石室內的地麵很幹淨,隻有堆放食物和水的地方顯得有些雜亂。朗逸拿從食盒裏拿起一個饅頭,饅頭還是熱的,可見這人剛不久才來過。石室內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水沉,餓嗎?”朗逸問道。水沉濃搖了搖頭。郎逸走到蔣婉身側,抬起蔣婉低垂的下巴,輕輕地擦去蔣婉掛在眼角的淚水,“這次主上不該帶你出來。你也不該自作主張不聽主上的命令。”
蔣婉咬了咬嘴,她現在也很後悔,可如果從來一次,她還是會這麼做,她擔心她,放心不下,隻要這個人在,她就會惶惶不安,生怕這人出任何一點意外。
郎逸將手撫上蔣婉的額頭,又探了探蔣婉的脈搏,“你的體質與別人不同,用在你身上的藥量自然也比用在我們身上的要重。”
蔣婉愧疚的垂下了眼瞼,自知自己又給人惹麻煩了。通過蔣婉的脈象了解到蔣婉的身體並無甚大礙,郎逸舒了口氣,扶著蔣婉到牆邊,將自己的鬥篷脫了下來墊在地上,讓蔣婉坐了下來,“你體溫一直比常人要低,心跳也比常人要慢,現在頭一定也還很昏,先好好休息,既然對方沒有要殺了我們的意思,就一定會放我們離開,不要太過擔心了。”
“誰說我要放你們離開了!”夏離清脆的聲音忽然響起,回蕩在石室之內。卻不知她人身在何處,亦聽不出聲音源於何處,“沫姐姐老說你們有多可怕多厲害,讓我離你們遠些,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嘛,真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夏離!”郎逸最先叫出了這個名字,這裏也就她對夏離最為熟悉。
“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麼逃得出去,你們的那位葉先生又有何能耐能將你們救出去。”夏離驕傲的話語裏還帶著賭氣的餘韻。
“如果離郡主隻是覺得好玩就這麼做的話,你的沫姐姐可是會生氣的。”因為上官沫的關係,郎逸並沒有要為難夏離的意思,話裏反而帶了點調侃氣。隨手將一顆明珠拋入上空,明珠之華,皎皎生輝,昏暗的石室瞬間變亮如白晝,室中之物盡現眼下,卻不見夏離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