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蘭將高陽當做朋友,可以說內心裏是真的將高陽當做自己嫂子來看。她年紀小,接觸的事情不多,覺得有高陽這麼好看的姑娘喜歡謝浚實在是不容易,既然終於有姑娘喜歡,那他們的事肯定能成。
如今看見兩人在廊下說話,謝蘭有心給他們單獨接觸的時間,就以尿遁為借口溜開了。
望著謝蘭離開的身影,謝浚突然開口:“多謝公主平日對臣妹的照顧。”
“應當的......本宮也喜歡她,與她一見如故。”
高陽平日也算長袖善舞,天生位居高出帶皇家特有的自傲,如今在謝浚麵前卻沒了氣勢,連她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
先不管那廂高陽與謝浚兩人沒了謝蘭在身邊後相顧無言,這廂謝蘭本以為前陣子來過一次對後院熟得很,卻不想轉了兩個彎就發現附近的風景陌生,然後悲催的發現她迷路了。周遭人少的很,怕是拐進了偏僻的地方。
想要原路返回又找不到路,謝蘭隻能蹲在廊下望著花草發呆,期望著高陽和謝浚能發現她不在來找她。
右手還有些疼,被繃布綁著,在藥草的作用下有些發癢,她的右手現在仍然有些使不上力氣,小指也變的微曲,禦醫也說怕是痊愈後也沒有以前那麼好看了。
謝蘭不在乎這些,這個疤痕時刻提醒自己那夜和司馬辰之間的患難與共,難看是難看了一點,但是謝蘭這個傻丫頭甘之若飴。當兵打戰,誰身上沒有幾個疤不是?
視線突然出現了一雙錦白鑲金嵌珍珠的蛟紋靴,謝蘭有些驚喜,抬眼迎著光看向來人,光線刺得謝蘭眯眼,司馬辰的名字幾乎脫口而出,隻是一瞬便看清來人,有些懨懨道:“太子殿下安。”
語氣中的情緒太過明顯,司馬洪臉上的笑尷尬的頓了一瞬。
“謝姑娘好有興致?”司馬洪抄手停在謝蘭身旁,帶著刻意的親近。
司馬洪與司馬辰是同父的兄弟,司馬辰的母妃死的早,但是謝蘭是看見過皇後的。
司馬辰長的好看,大概是繼承了他母妃的模樣,司馬洪卻是繼承了皇後的方正臉型,抿著唇一言不發的站在那就有些不怒自威的味道,如今司馬洪為了表示親近,硬是擠出了一個笑來。
他也算長的周正,隻是已過而立之年,到底有些發福,不似年青那會渾身看起來強壯有力,再加上他如今也學了洛陽城裏的男人在臉上抹了一層脂粉,倒是更顯得他毛孔粗大的缺點。
這個笑擠著臉上的肉有些辣謝蘭眼睛。
“嗯......”
司馬洪看得出謝蘭興致不高,耐著性子繼續找著話題:“隻是這宴席就快開始了,謝姑娘不準備過去?本宮先前還看見你母親找你找的紅眼呢。”
“......”本來想裝作欣賞花草從而順便無視太子的謝蘭聽到後麵的話就有些急了,母親是萬萬哭不得的,於是謝蘭扯唇硬是逼出了一個笑容,“多謝太子提醒,太子不赴宴麼?”
“是準備過去的,看見謝姑娘在這便來相邀一路。”
這是要邀謝蘭一路了,謝蘭聽出來了。司馬洪和謝蘭照了幾次麵,知道謝蘭這姑娘性子直,聽不懂彎彎繞繞,便將話說的明白。
於是撐著膝蓋站起身,衝司馬洪俯身行禮:“多謝太子相邀。”
司馬洪點頭,當先行了一步,謝蘭默默跟在後麵。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司馬洪偶爾說了幾句,謝蘭都一副興致不高的模樣應著,次數多了司馬洪也有些生氣,這一沉默下來兩人便無言了一路。
拐了彎就隱約聽到了人聲,謝蘭知這是快到了,正打算找借口和司馬洪分開的時候司馬洪突然頓住。
微微轉身看著麵帶驚訝的謝蘭,司馬洪扯出自認風流的笑來:“本宮其實有件事想要和謝姑娘商量。”
謝蘭抬頭看著他臉上白粉掉了一些,僵著臉問道:“太子客氣,有什麼事可以和父親商量,臣女不是當家的,做不了主。”
“謝姑娘謙虛,這事也隻有你自己做的了主。”司馬洪目光瞥到往這邊迎來的謝浚,摸著肚子繼續道,“本宮心係姑娘,姑娘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聲音被司馬洪控製,恰好讓走過來的謝浚聽清楚,看著微微變臉的謝蘭,突然就想起之前在廊下那張明媚的笑臉,不知將自己錯認成了誰?
“本宮還是希望姑娘做出一個正確的選擇,畢竟七弟力微,想必是護不了謝家周全的......謝小將軍說是否?”
謝浚立在廊下微低著頭,被這麼點名謝浚隻能恭敬道:“臣惶恐。”
“不必惶恐,相信謝家兩位將軍肯定能給本宮一個滿意的答複,本宮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