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暖昕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蓊蓊鬱鬱的法桐下,劉宇琛背著吉他,彈奏著輕快的歌曲,用清朗的嗓音低聲的唱著歌曲。陽光透過法桐的葉子漏下來,在他的臉上灑下斑駁的光影。
她當時,就是被這樣的一幕迷住。她想,她和劉宇琛青梅竹馬,她一直那麼喜歡他。卻不敢向他表白。直到她發現,他漸漸地變成一個帥氣逼人的男孩兒,還有那麼多的女孩子給他寫情書的時候,她才危機地意識到,也許再不告訴他,他就會屬於別人了。
鄭暖昕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傻傻地去向一個人表白。
可是,讓她意外的是,她喜歡的人,竟然也喜歡著她。
那天,天幕如黑色的綢緞,法桐被風吹得沙沙的響,天上的星星就如同被人隨手灑下的鑽石一般。她大膽的對他說道:“劉宇琛,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很久了。”
心,在砰砰的跳著,既緊張,又害怕。就在她說完之後,她就後悔了。因為她好怕被拒絕。可是,天性固執的她,又不願意失去這一次機會,就算不被接受,她也要讓他知道,她喜歡他!
可是,她做夢也沒想到,他的眼中充滿了驚訝和喜悅,然後他吻了她,在她茫然一片的時候,他吻了她。然後低聲地在她耳邊說:“傻丫頭,你不知道,我也喜歡你很久了嗎?”
她當時,聽見了她和他的心跳。那樣的劇烈,那樣的強烈。她想,那就是天底下最美的節奏了吧?
可是,四年來,每當午夜夢回的時候,她卻隻能聽見她一個人寂寥的心跳聲。就如現在這樣。
鄭暖昕緩緩的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如同前兩天的情況一樣。
三天了,與世隔絕的三天。她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事。也沒有再見到任何人。隻是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那個夢境。
“喂,”她撐起身體,對著靠在門上打瞌睡的男人叫了一聲。這個男人是她醒來看見的第一個人,當時看到他的時候,她被嚇了一跳。因為這個人全都毛發都是白色的,就連眼睫毛都是白色的。皮膚也是那種不健康的慘白。她一開始還以為是一個老頭子,可是仔細看,他很年輕,沒有一絲的皺紋,而且瞳孔的顏色很淡。她想,這個人也許是得了白化病。
他也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
聽見鄭暖昕的聲音,他緩緩地站直了身體,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說道:“不要再問我同樣的問題了,我真的不知道!”
鄭暖昕對天翻一個白眼,心中暗罵他小屁孩兒,然後微笑著問:“你叫什麼名字?幾歲了?”
“你別想套近乎,沒有遠哥的吩咐,我是不會放你離開的!”他冷冷地說道,還有些臭屁的將頭偏到一邊。
鄭暖昕吃癟,但是仍舊想說話。剛從那樣的夢中醒過來,她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要不然,獨自一人的時候,她總會胡思亂想。她不放棄,對他說道:“我叫鄭暖昕,我今年23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