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春節了,海南省正是旅遊最旺的季節。
位於熱帶的海南島在冬季氣候宜人,溫暖幹爽。加上海南一直大力發展旅遊產業,尤其是三亞,建設得美侖美奐,已經成為名副其實的“東方夏威夷”。
不過,在海南的中部山地,遊客卻不多,因而至今仍然保持了古樸原始的風格。這裏最高的山是五指山的第二峰,也不過海拔1876米,但由於這裏的平地海拔隻有幾十米,甚至幾米,因此看上去,有些山峰還是很高的。有不少是未經開發的原生態熱帶雨林,當中有不少千年古樹,野生動物很多。
在五指山伸向三亞的餘脈之間,有幾座山峰陡峭挺拔,鬱鬱蔥蔥。上麵沒有路,隻有被原住民長年踩踏古樹的落葉、枯枝疊壓而成的小徑,以及各種大樹裸露的根係自然構成的台階。裏麵山水相依,風景秀麗,有原始森林、溪流、清泉、蜿蜒連綿起伏的群山和壯觀的飛瀑。
不過,幾乎沒有人知道,在人跡罕至的茂密的熱帶雨林裏,卻有著一個現代化的秘密營地。這個營地被原始森林掩蓋得嚴嚴實實,如果不是走近了看,根本不知道這個地方還有人居住。
從外觀上看,這裏的房屋都用圓木搭建,極為古樸,有黎族苗族的風格。屋子與自然環境融為一體,宛如童話世界。
英翔安靜地靠在木椅裏,坐在一幢小木屋外。他沐浴著自樹葉縫隙中灑下來的冬日陽光,對著膝上放著的電腦,正研究剛收到的一些資料。
森林裏飄浮著輕紗一般的雲氣,清脆的鳥叫聲在四方呼應,不斷有五彩繽紛的鳥雀從他頭頂飛過,或者在他麵前踱步。一條大蟒蛇繞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朝他看了看,然後悠閑地遊走了。
他一直喜歡這個訓練營,喜歡這裏的和平、寧靜。比起環境嚴酷的沙漠訓練營、海島訓練營和雪山訓練營來,這個訓練營不啻是人間仙境。
忽然,他聽到有人在空中疾速飛過的輕微的風聲,於是抬起頭來。
一個年輕人從先前蟒蛇盤踞過的大樹上一躍而下,笑嘻嘻地落到他麵前。雖然是在密林中如飛穿行而來,他身上的名牌西裝卻一絲未亂。
英翔的神情仍然是淡淡的,看著他微微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那年輕人施施然地進了屋,拖出來一隻木椅,在他身旁坐下。他看了看英翔的臉,笑道:“老大,你忽然變成十年前的那個樣子,倒嚇了我一大跳。”
英翔沒吭聲,不過也知道研究不成了,便將電腦關掉,放到身後的小桌上。
他們這個組是“粹煉計劃”打造出的第一代精英。英翔的年紀最小,卻加入得最早,也最早出道,又少年老成,所以人人都稱他為“老大”。由於英翔的代號叫“刀鋒”,他們這個小組也就被稱為“刀鋒小組”。
年輕人傾前去,嘻皮笑臉地說:“老大,你為什麼身上從來沒有多餘的東西?什麼時候也揣點戴點什麼,讓我試試手藝。我還從來沒在你身上得過手呢,挺好奇的。”
英翔這時隻穿了一件淺灰色T恤和棉布長褲,而且也習慣了身上從不帶任何東西。他知道這個小師弟一直手癢,老想在他身上試試身手,不過從來沒有如願以償過。
他叫趙遷,外號王子,跟英翔同一個小組。不過,他的“王子”之名就像英翔的“夜叉”之名一樣,一開始也是外界叫出來的。他有一雙絕佳的空空妙手,在竊賊這一行裏名聞中外,南、北偷王心向往之。當然,即使是同行,對他也是隻聞其名未見其人,隻是風傳這人是個男人,因此江湖上便給他取了個外號叫“王子”。久而久之,同組的人也就這麼稱呼他了。
聽他這麼一說,英翔拿起電腦,放在腿上,然後看著他,示意他來偷一偷看。王子慢吞吞地伸手過去,把電腦拿過來,隨後哈哈大笑。
這時,英翔又聽到了有人穿行的聲音。他抬眼看去。
大樹間有粗壯的野藤,當地人叫“過江龍”,有的可以長得伸過一整座山,生命力強得令人咋舌。一個年輕女子像猿猴一般在“過江龍”上一路蕩過來,最後在空中翻了兩個筋頭,落到他們麵前。
女子麵目姣好,穿著男式夾克和牛仔褲,雖然背著一個鼓鼓囊囊的登山包,卻動作輕靈,氣定神閑。
王子正在大笑,這時更是喜形於色:“嗨,玲瓏,你來啦?”
玲瓏的絕技是易容和騙術,同時也是王子的同行。她笑眯眯地瞧了瞧英翔:“老大,你看上去氣色好多了。王子,是不是又想在老大身上一試身手呀?得手了嗎?”
王子笑道:“他是成心的,身上老沒東西,我有什麼辦法?”
英翔微微一笑,仍然沒吭聲。
玲瓏也進了屋,照樣拖了一張木椅出來,坐到英翔的另一邊。
王子探頭問玲瓏:“哎,你去哪兒渡的假?”
玲瓏反問他:“你呢?”
王子實話實說:“我回去陪父母了。”
“真是孝子啊,果然名不虛傳。” 玲瓏笑道。“我到馬爾代夫潛水去了。”
王子歎道:“真棒。”
玲瓏正在大談馬爾代夫的美景,從大門口走進來一對中年男女。二人都貌不驚人,但雙眼卻炯炯有神,顯非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