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滿殿之人皆為這驚心動魄的場麵或害怕,或嘲笑或意外時。不料,電光閃石間,眾人發現韓瑾香肩上的棕色長蛇,已經消失不見。
再回神,卻見一身綠裙的絕美清雅女子,冷然無畏的站在眾人之中,她淡眼掃了四周一眼,便揮動著手中那根如棕色的“長鞭”,如雜技之人般那玩弄著手中之物,細細一瞧,那如行雲流水般的灑脫利落動作,驀地看得滿場皆震。
“啪——”的一聲,棕色“長鞭”再次被韓瑾猛的甩在了一側的矮案上,眾人神色皆變的看著案上之物。
這不正是方才那隻讓人倍感威脅還吐著信絲的棕蛇嗎?轉眼間在韓瑾的操縱下,它已失去了方才的淩厲與凶猛,變得軟綿無力的癱倒在那裏,時不時的擺動著有些暈乎的腦袋,想必經韓瑾方才那樣一折騰,這下別說攻擊旁人,怕是連東西南北都找不到了。
就在滿場之人吃驚不小之際,韓瑾沒有絲毫的停滯與怠慢,她昂然無懼的抽去自己掛在腰間的紫金龍匕,在眾目睽睽之下靈巧揮動著手腕,先是在男奴驚叫的情況下割下了那棕色的頭顱,然後又將對方剖膛開肚,嫻熟利落的取出其中的墨色蛇膽。
這一雷厲風行且又駕輕就熟的舉動,完全讓人可以看得出來,韓瑾並非第一次這樣處變不驚的取出蛇膽。
相比旁人的驚佩,而韓藝和韓瑄卻是大為變色。
這個廢物家夥不是怕蛇如命嗎?今天,竟敢當眾斬蛇取膽,她……她是如何做到的?
麵對韓藝和韓瑄先前那得意漸到死灰的臉色,韓瑾隻是冷冷一笑,什麼也沒說,高高托起手中的蛇膽便朝杯中的琥珀美酒擲了下去。
“老三……”韓慧略顯擔憂的看了一眼這與往日大不相同的女兒一眼,緊蹙的眉宇,有說不出的困惑。
“母親大人,這蛇膽性涼,味苦微甘,有行氣祛痰,搜風去濕,明目益膽的功效,對咳嗽多痰、目赤腫痛、神經衰弱很有效果。所以,是大大的益品。”此話一出,韓瑾便當眾就飲下了那杯蛇膽酒。
滿場皆震,女皇陛下信步而來,雍容華貴的臉上,滿是讚賞之色的看著韓慧道:“愛卿,難得方才那位出眾的女君,便是你家老三韓瑾?”
韓慧恭敬的點頭道:“是陛下……”
“朕倒常聽人說起,卻並不曾見過。想不到是如此出眾,為何往昔不見愛卿時常提起?”
“這……”韓慧有些愧疚的看了已經心性大變的韓瑾一眼,不錯,曾經她是很以這個女兒為恥,因此從不曾向外人過多提起於她,如今……她才知道自己錯得有些離譜,卻又不知如何出言回答。
“回女皇陛下,母親大人不曾提起三妹是因為以往的三妹根本就不足以為提,她膽小懦弱時常為母親大人之累贅,且不說這些,三妹內向而寡言的性子,也並不遭人喜歡。就拿方才一說,蛇畜之事,已把母親大人嚇得不清。”韓瑄見不得眾人對這廢物家夥的刮目相看,當下就站出身來,冷聲詆毀。
韓慧雖聽著二女兒是為自己解圍,但總覺得頗有不適,當下就道:“老二……”
“嗬嗬,朕倒覺得這韓瑾並非韓家二少君說得如此無能。方才那一幕,倒讓朕大開眼界啊。”說罷,女皇陛下又一次讚賞的走向韓瑾的身邊。
不僅是她,在場不少人的目光,皆為她所吸引。她出彩的不止是那孤清嬌美的容顏,還有那自信而沉穩冷的性格。方才不少為韓藝傾心的男子,紛紛又將愛慕之意落在了韓瑾的身上。
“多謝女皇陛下過譽了。”韓瑾淡淡的謝著,不卑不亢之色,更讓人刮目。
“嗯,這種謙卑在你這輩,也算少見。”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皆明白這話裏的份量。
當下也顧不得跟韓瑾熟不熟,紛紛的開始拍起馬屁說起好話來。
這使得一旁的韓慧略顯尷尬,是啊,她最不看好的三女兒,卻在這樣的情況下,仿佛成了眾的焦點。她這個做母親的看在眼裏,一時也不知是喜是憂。
旁邊的韓瑄在側嫉妒得發狂,緊握的拳頭欲要衝上前去,不料中途卻被臉色鐵青的韓藝攔了下來。
“不可莽撞。”
“韓愛卿,真可謂虎母無犬女啊,你家的三位女君個個都是人中之鳳,實在讓朕羨慕啊。”
女皇陛下將手負在身後,由衷的誇讚道。雖說這韓瑾是她初次相見, 也並未綻露太多鋒芒,但掌朝二十多年曆經風雨的一國女皇,又豈能不知此女的隱忍的才華與稟性呢?
韓慧聽完,不由笑道:“陛下的公主皇子,也非尋常,乃是天上降世的真龍天鳳,將來必是吒吒天下的風雲之輩,與幾位犬女相比,那才是真正的鴻鵠之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