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當個隊長有什麼了不起的?才十六歲的小毛孩,也有資格說我們?”
“就是,長得也沒我們出眾,隻是早一步接觸到女君大人而已。靠著她的關係,就開始作威作福。”
“是啊,你說,我們哪裏比他差了,論長上,論身段,他哪比得過我們?”
兩名男將端著木盆裏的水,一路搖晃著前行,從那別扭而惱火的神情可以看出,二人的心情相當不愉快。
“要是讓女君大人注意到我們啊,這哪還有他薑成的地位。”
“可惜啊,站在三百群男將當中,女君大人是無法一一看清我倆的。再說,每天穿著那厚重的盔甲,就算站在我們麵前,也看不清楚。”
隻聽“砰——”的一聲,瞬間,白麵男兒手中的盆和水,陡然灑落一地。
旁側的嬌柔男見狀,不由納悶道:“冬冬,你幹嘛?這水灑了,今晚你怎麼洗漱啊?”
那叫冬冬的白麵男子目光欣喜的望著不遠處,此刻不但沒有沮喪,反而還無比高興道:“吳天,你看,那人是不是女君大人啊?”
隨著冬冬的眸光望去,那嬌柔男也眼尖的發現,韓瑾正一個人站在營口的大門左側,似乎在望月發呆。
滿月灑落在她風華絕代的身姿上,瞬間為她增添了幾分淒憐美感。她出塵的容顏,不恢往日的威儀,隻是柔和的看著遠方,莫明的讓人覺得她似乎需要依靠。
是的,此時思念遠方家人的她,心情是何等複雜?自己的離開現代已經快半年了,也不知孤身一人的父親,現在過得可好?對於自己的失蹤,他是否會傷心難過?昔日的嚴厲教誨,如今曆曆在目,好似昨天發生。
早知會這麼快的離開他的庇佑,當初就該多聽聽他老人家的話。正所謂,子欲養而親不待,每樣東西和每件事情,總是要到失去時,才是最為珍貴。
那兩名男將,並沒有發現韓瑾望月空歎的悲傷。
二人一直愁沒有恰當的機會接近韓瑾,眼看機會來臨,各自臉上,皆露出躍躍一試的得意表情。
“咦?是女君大人啊?”
“對,還真的是。”
二人故作巧合的走到韓瑾跟前,又故意發出驚疑詫異的聲音。
韓瑾回過頭來,月色下,看到兩名約摸十八九的少年,兩人身著褐灰色的褻衫,頭裹棗色紅巾,兩人長得比較嬌氣廝文,略顯諂媚的討好眸子,片刻不停的掃視著韓瑾。
“你們還不休息啊,明日一早可以操練的。”
一眼就看出,這二人估摸是比較嬌弱的男子,所以,韓瑾刻意提醒了一句。
二人相視一笑,靦腆的埋下頭道:“回女君大人,我叫司馬冬冬,他叫吳天,我們是特地來找女君大人的。”
“找我?何事?”
“呃……是這樣的,今天女君大人不是給大夥送來了些跌打的藥酒嗎,我和吳天兩個人因為力氣小的關係,並沒有搶到。所以……”
“我不是讓他們一個一個的發嗎?怎麼成搶了?”韓瑾皺眉反問。
兩人微驚,神色僵了一下又道:“因為最近受傷的人太多了,所以大家怕藥酒不夠用,就搶了起來……”
“是啊是啊,我們都沒有搶到……”
聽罷二人的話,韓瑾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那成,明天我再拿些過來,讓薑成親自給你們。”
說完,韓瑾似有離去之意。
司馬冬冬立即著急了,不由分說的攔住了韓瑾道:“女君大人,你就當可憐我們一下吧,你看我們傷得這麼嚴重,根本等不了明天啊。”
對方一邊說,一邊還掀起衣袖,故意給韓瑾觀望自己青腫的地方。
這時,吳天也跟著起哄道:“是啊,女君大人你心地善良一定要可憐我們一下啊,我們每晚都疼得睡不著,那簡直就是折磨啊。”
以往韓瑾還在永正武館的時候,這種傷在師兄弟身上,可是沒少見。也沒看誰疼得有他們二人說得這麼厲害。但仔細一想,這乃女兒國,男子嬌柔一點,怕痛一點,也無可厚非。
當下,擰了擰眉道:“好吧,跟我來。”
碾轉到了營場設的政堂廳前,司馬冬冬和吳天二人站在門外不敢進來,隻是恭敬的守在一側。
韓瑾看了一眼,沒有半點顧忌道:“進來吧。”
二人喜出望外的對視一眼,這裏可是軍事議地,非一般人可以來的。能來此地者不是韓家的幾位少君,便是她們素日最親信之人。
而韓瑾能讓他們二人進來,這就說明,他們在韓瑾心中,已經有了一定的位置。
其實他們並不知道,韓瑾隻是覺得門外吹起的夜風有些冷,他們又衣著單薄,才心軟放他們進來。
入屋後的二人,東看西望,眼眸中有掩蓋不住的激動。
韓瑾很快從一側的木櫃暗格中取出了兩瓶備用的藥水,看著那完全不在意自己傷勢,來到這裏就好像在觀光旅遊的二人,韓瑾心中略顯不耐道:“拿去吧,早點擦了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