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華子昂的意思是華子堯故意多加了主治消炎的苦藥,整蠱他,擰著鼻子,捂著嘴,始終和長孫凝保持三步以上距離。
“良藥苦口。”長孫凝真想放開喉嚨笑,哥哥能害弟弟嗎,自然用的都是好藥。藥雖苦,但其價值在,平時流血流汗,槍子打身上都不皺眉的漢子竟然會怕苦,說出去誰信?還是說,生病的人比平時都要幼稚一些?
長孫凝端著藥碗追著華子昂滿屋轉圈,他腦袋搖得撥浪鼓一樣,就是咬緊牙關不喝,好像小白兔把大灰狼欺負了似的。
追了半天,端了半天,長孫凝手腕酸了。幹脆藥放茶幾上,一手插腰,一手指著華子昂好氣又好笑的說道:“你沒禾中。”
華子昂也停住,站在沙發另一頭,聞聽,眉毛一揚,臉上泛起欠揍的笑,有還是沒有,你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
“切,少整沒味兒的,有能耐把藥喝了,別墨墨跡跡跟娘們似的。”很明顯的激將法。
華子昂嗓子壞了,腦袋清醒得很,不上當。眯眼笑嗬嗬盯著長孫凝,嘴唇動了動,沒出聲。長孫凝受過訓練,懂唇語,看明白他的意思是“你不敢”?
從來就沒有她敢不敢的事,隻有她願不願的事。她不敢就她不敢,沒什麼大不了的,她又沒有那什麼,才不上他的當。
“你敢試,我就喝。”華子昂手捂咽喉,小心翼翼說道,眼神卻在說,量你也不敢,所以別逼我喝那苦死人的藥湯。
靠,誰說她不敢,來氣就敢一個讓他看看,不過嗎……激將法,忍!“別白費心機提附加條件,愛喝不喝。”長孫凝得意晃晃腦袋,捧著遙控器美滋滋看動物世界,雖然真心覺得沒什麼值得看的。生病的是他,難受的是他,喝不喝藥隨便,關她什麼事,切!
呀哬……小丫頭腦子轉挺快,沒忽悠住。華子昂下意識摸摸鼻子,似笑非笑,心頭又上一計。當下坐到旁邊跟長孫凝一起看電視,卻未真看進去,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實際上,長孫凝也沒看進去,時不時偷偷瞄一眼華子昂,卻不想這些都被悄悄收進眼底,暗自得意不已。怎麼辦?他怎麼這麼強,藥眼看就涼透了。藥一涼,藥效就散了。怎麼這樣,大老爺們兒苦一下能死啊!看他那樣兒,沒精打采的,肯定挺痛苦吧。嗓子發炎不算病,但疼起來也要人命,吃也好,喝也好,就連呼吸也離不它。抽抽鼻子,心裏不好受,現在他每呼吸一下都跟上刑似的吧?算了,先哄他把藥喝了再說。
“喂……”
“老公……”
長孫凝一邊招呼,身邊一邊探過去,華子昂始終似沒聽見,低頭,微閉著眼,縮在沙發一角,很痛苦的樣子。
“老公……”伸手搖了搖,沒反應,睡著啦?
“老公起來把藥喝了。”
“老公你把藥喝了,今晚我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