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默!”
人未到,而聲先至。醫務室裏的長孫默聽到應了一聲,此時他倚床坐著,臉上,胳膊,及身上多處淤傷,都已擦過藥,沒有大礙,休養幾天就能好。長孫凝懸著的心放下,但怒火有增無減。到底是哪個混蛋,連殘疾人都下得去手,簡直人渣,畜生不如,最好別讓她逮到。不然,她一定叫他知道“後悔”倆字咋寫。
見到長孫凝,長孫默咧嘴一笑,觸動傷口,結果笑得比哭的還難看。“還有臉笑,到底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傷成這樣?”嘴上訓斥著,長孫凝心裏卻不好受。她明白,長孫默一直乖巧懂事,遇事總是樂觀,微笑以對,是怕家人操心、擔心,受了委屈第一先想的就是息事寧人,能忍就忍,但那緊握的拳頭已將他出賣,他不甘心,隻是還沒能力不得不忍。
此時,醫務室裏除了長孫凝和華子昂,隻有長孫默,柳葉,和一個女校醫。女校醫四十多歲,慈眉善目,一看就是熱心腸。長孫默姐弟倆兒的事帝華鮮少有人不知道,這位校醫也聽說過,見長孫凝與床上受傷的男孩容貌上八分相似,便猜到身份。她的分內事已經做完,耐心交代幾句注意事項女校醫就去忙別的事情。華子昂跟兩人還不熟,進門後就倚窗站著,相信長孫凝能處理好。
“不說話算怎麼回事?”長孫凝不悅,瞪著兩人。
“咳……那個,小凝,你這副要吃人的架勢太嚇人了。”柳葉頭一回見到這樣殺氣騰騰的長孫凝,雖然她不是傷長孫默的人,但還是感覺滲得荒,後背哇哇冒涼風。“不過,酷斃了。”
長孫凝瞥眼柳葉,萬分無語,這女人大腦什麼結構,跳躍性太強了,一般正常人恐怕都承受不住。“小默不說,葉子你說。”沒功夫扯別的,以前他們挨欺負就算了,如今是她當長孫默的姐姐,由不得人胡來。再者,以前頂多就是言語上挖苦諷刺一番,現在居然動手,當她千麵死神是死人不成,就算不能殺人,也得叫他十倍付出代價。
被點到名,柳葉不能再打哈哈,一五一十,把她知道的說出來。
原來,今天農學院下午一點半有課,吃過午飯,長孫默沒等柳葉,早早往學校走。過完最後一個十字路口,眼看就到帝華了,不知從哪兒躥出兩個社會混混。把他拽進旁邊小巷,勒索錢財,還動手打人,幸好被路過的熱心人看到,把混混趕走。而這時本去接長孫默的柳葉也追上來,送他到醫務室,給長孫凝打電話。
乍聽就是兩個沒節操的混混見財起意,人跑了,再想追究沒處找去,十分困難。“哼,搶劫搶到我弟弟頭上,真是要錢不要命。”長孫凝蹙著眉,眼中怒氣歸於平靜,明眸無波,靜如一彎湖水。定定看著前方,宛如靜靜綻放的罌粟,更讓人覺得危險。別人找不到的人,不代表她沒辦法找到,就算他們有本事跑上火星,她也有辦法讓他們付出慘重代價,後悔、痛恨自己一時手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