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這麼激動啊?”長孫秋正好回來,接上話茬。
秦伍是真高興,為長孫凝,也為華子昂,總之他們在一起他舉雙手雙腳讚成。當下拉著長孫秋又說一遍,長孫秋很知趣,打量一番華子昂也沒什麼可挑剔的,客氣幾句。
“爸,咋你自己回來了?”長孫淑雅問道,外麵還有亂攤子沒收拾呢。
“唉,蔣四兒倆口子都沒在家,會親家去了。”
“那咋辦呐?”蔣四兒是村裏唯一的屠戶,驢被大條石壓住半截身子,就吊著一口氣,不殺也是死的貨。要是不把血放出來,賣肉不值錢,吃也不好吃,況且也吃不了那麼多啊!“沒說幾點回來嗎?”
“沒有,估計也得黑。”
“要是別的事兒可以去接一趟,這事兒不太好。”秦伍說完,長孫淑雅也點點頭。
“咳!要我說把他家刀子借來,你們一幫大老爺們兒還收拾不了一頭半死不活的驢,血也不要,再耽誤一會壓死了。”張巧說道。
“刀拿來了。”長孫秋也想到這點,可問題是誰敢下那個手啊?有人家殺雞還得請個師傅呢。
華子昂在旁聽明白原委,敢情這些人想把垂死的驢殺了,沒請到屠戶。跟他說不就完了,熱帶原始森林裏什麼凶猛野獸沒殺過,不然還焉有他的命在?
“給我找件衣服,我來。”
眾人看向毛遂自薦的華子昂,和秦伍說的話他們都聽了,知道他是當兵的,軍人應該會殺驢吧?他們不知,不是所有當兵的都會殺驢,也就是華子昂手上染的血太多了。秦伍拿來一套跟他身上一模一樣的工作服,華子昂不嫌棄,三兩下穿上,好像領導幹部下基層,往外就走。
“刀。”張巧快嘴提醒。
“不……拿來吧。”他習慣用匕首,想想又舍不得自己的匕首,接過屠刀。
其實他們在屋裏說話也不過十來分鍾的事兒,華子昂在前,屋裏其他男人也都呼啦啦跟出去,找繩子的找繩子,綁杠子的綁杠子,抬大石的抬大石。不一會兒把驢弄到開闊地上,兩條後腿顯然已經被大石塊砸得粉碎,開始“嗷嗷”叫兩聲,有氣無力,後來隻是哼哼,順著鼻子往外流血沫子,鐵定是不中用了。秦伍在一旁協助,華子昂手法幹淨利落,很快解除了驢的痛苦,並把整張驢皮完好剔下來。接著取內髒,分割,眾人都上前幫忙。
男人在外忙活,女人們則在屋裏忙活,燒熱水,切菜,做飯。按農村習慣,殺年豬也好,平日殺牲畜也好,都要請前來幫忙的人一家,還有關係好鄉親過來吃一頓。不用弄十碟八碗,一般一個燉肉,一個燉菜,一個鹹菜就成,大家夥兒吃的是那片心意和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