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明從回到地麵上的時候，心情是十分沉重的，畢竟他也僅僅是個剛上大學，二十出頭的青年而已。
他沒有豐富的閱曆，他也有著屬於這個年齡的彷徨和失措。
在麵對這麼多生命的隕落，自己那句承諾才顯得如此沉重。
“楊隊，你沒事吧？”
鄭宇見楊明一副沉重的樣子，心說這家夥不會也中了邪吧。。。
“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們都可以進去，但是。。一定要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楊明嚴肅的說道，尤其看向了劉悅涵。
“哼，我幹了這麼多年的刑警和法醫了，什麼場麵沒見過？”
她說著拿起自己的設備和工具，重新穿上了白大褂，還輕蔑的看了楊明一眼：
“現在我就去看看，能把咱們高級特勤警員都嚇傻的場麵，到底有什麼了不起的！”
楊明也沒心情搭理她，而是坐在了鄭宇邊上，從他那裏拿了一顆煙，有些笨拙的給自己點上，然後吸了一口，直到把眼淚都嗆出來後，才吐出一個煙圈。
這應該算是他第一次吸煙，之前淨吸二手的了，頭一回抽一手的，除了嗆沒別的感覺。
“鄭隊，你幹武警多少年了？”
楊明微皺著眉問道。
鄭宇看著楊明這樣子，心裏多少也能猜到他剛才肯定是看到了受刺激的畫麵了，這種情況他可沒少見。
“到今年，已經七八個年頭了吧！”
鄭宇深吸了一口煙。
“你第一次殺人的時候，心裏是在想什麼呢？”
鄭宇哼哼一笑，轉頭看向楊明：
“跟大多數警員一樣，一天沒吃下飯，整夜的做噩夢，一個星期之後拿槍還是手抖。”
“是不是挺沒出息的？”
楊明搖了搖頭，說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沒有你這種感覺，而是有一種渾身通透的暢快。
他回想起一腳踢死獨狼的那個瞬間，自己心中的確是沒有半分的波動，因為自己救下了一屋子的緝毒警察。
鄭宇深深的看了楊明一眼：
“要不說你能當上高級便衣呢，你呀，天生就是這條道兒上的！”
楊明不置可否，他當然知道，自從獲得了這個係統，自己必然要走上另一條路，走出另一種人生。
而剛才在地下的那個承諾，卻是奠定了自己必須要將鬼農連根拔起，徹底毀滅掉的決心。
鄭宇見楊明有些沉默，就轉移了話題，想讓他輕鬆輕鬆：
“你別看劉悅涵一直都是那副眼高於頂的樣子，人家可是有真本事！”
“明明是當刑警的料，非要弄個法醫的副業，夠能幹的吧！”
“法醫是幹什麼的你肯定清楚，各種謀殺案，凶殺案，碎屍案那都見過無數了，她劉悅涵，就是能一邊看屍解的照片，一邊津津有味的吃著飯！”
“說實話啊，一開始我都不行，直犯惡心。。”
......
楊明聽著鄭宇在那八卦劉悅涵的曆史，腦中卻一直回蕩著那側門裏的血腥一幕。
如果劉悅涵看到了，能不能也一如既往的淡定呢？
結果他剛這麼想著，一旁的鄭宇忽然跑了過去：
“悅涵！悅涵你這是怎麼了？！”
楊明循聲望去，隻見劉悅涵被人攙扶著，如同僵屍一般的走了回來。
她的臉上掛滿了淚痕，情緒極為激動，手都在微微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