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浩看到此人後,就沒有上前,因為這位道人正在做早課.看著山頂上,凜冽寒風中,道人單薄的衣衫,在風中左右搖擺,飄飄欲仙,一種仙風道骨之氣油然而生,不說別的,就說這賣相,就讓朱常浩覺得,此人應該有大才。
半個時辰後,朱常浩也就在寒風中等了半個時辰,劉正都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但朱常浩還是用眼色製住他的暴躁。
早課結束了,這位道士深深地吐了一口氣,然後就看向了朱常浩一行。其實,這位道士在朱常浩還沒有上山的時候,就已經對其做過了解,現在,隻不過為了裝逼,故作吃驚。
“三冬寒月,錦衣怒馬,身邊皆是魁梧壯漢之士,可以肯定是是非富即貴之人”,道士心裏暗暗評估道。但為了自己顯得超凡脫俗,這道士表情很平淡的說道,“無量天尊,老道俗名曹士珩,道號俞俞子見過諸位!”
朱常浩一見,道士說話了,那自己也應該回言啊,說道“我乃一俗家居士,見過道長。”
“無妨無妨,老道看你,器宇軒昂,麵呈龍虎交泰之象,有帝王之氣,將來貴不可言!”
朱常浩明白,這老道這樣說,也隻不過是一種“搭叉子”的行為,就是開始對話的時候,道士故意點出施主的腳跟,讓施主有一種信服的感覺。
既然曹士珩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那朱常浩如果不出聲,豈不是被對方看低了。
朱常浩說道,“道長謬讚了,我就是一浪蕩公子,哪裏有什麼帝王之氣啊,不過,看道長確實不錯,在道家這一行中,算得上得道之人啊。不過道長不介意,我倒想到道長的道觀裏麵討一杯香茗喝。”
“既然公子想到老道的道觀裏麵去,那老道肯定倒履相迎。請!”曹士珩說著,就擺出了一個邀請的姿勢。
朱常浩二話沒說,在劉正的陪同下,和曹士珩並排同行。
一路上,曹士珩用徽州人的語音,向朱常浩介紹著君山的一草一木,還有一些曆史傳說典故,特別地理位置的定位,還有此山方圓五百裏周圍風土人情,峽穀山隘的介紹,讓朱常浩明白,這個道士真是有心人啊。
進了道觀以後,朱常浩發現,這曹士珩所修行的地方,確實不錯,正殿裏麵的三清塑像很是有神,整個道觀給人不一種超凡脫俗,清新雅麗的感覺。
而且,禪房裏麵也很溫暖,朱常浩在劉正的陪同下,進了天字一號禪房,這是曹士珩的禪房。
進去後,香茗當然是要上的,朱常浩也不怕茶裏有毒,而是端起來輕輕地吸了兩口,一股特有的茶香從味覺,咽喉,一直肺部,沁人心脾,不禁輕呼道,“好茶啊!”
“好茶嗎?如果王爺喜歡,老道過會給王爺包一包,王爺平時飲用,想必是極好的!”
“哦,道長怎樣看出我是王爺的,那前邊道長所說的‘器宇軒昂,麵呈龍虎交泰之象,有帝王之氣,將來貴不可言’定不是道長看相看出來的嘮?”
“王爺,這個真的是看相看出來的,不過,老道近期也聽聞,漢中瑞王爺要去洛陽看他的三哥——福王爺,近日,山底下明顯就有一隊人馬,而且旗號是大明瑞王,然後在結合瑞王爺的年齡,還有寒冬季節裏,上山的人,那答案不言而喻,就是瑞王爺了。”
“哈哈哈,道長真是一位妙人啊,本王喜歡。這次本王和道長結緣,不知道道長可否指點一下本王,這次本王的河洛之行怎麼樣?還有,大明的社稷可好?”
“王爺,您的河洛之行,老道通過六壬神算,已經心裏有底了,這次到洛陽,您是有驚無險,心想事成。但對於大明的社稷,我們《道藏》裏麵地理篇有一段話,老道看的是心驚膽戰:
三國時代(魏文帝黃初元年至陳留王鹹熙元年,西元220--264年)旱霜連年.三國時代不但氣候非常寒冷,而且旱災也相當嚴重,
酷寒的記載:三國誌魏誌文帝本紀:黃初六年(西元225年)冬十月,帝幸廣陵故城,臨江觀兵,戎卒十餘萬,旌旗數百裏.是歲大寒,水道冰,舟不得不江,乃還。又三國誌吳誌孫權傳:赤烏四年(西元241年)一月襄陽大雪,平地雪深三尺,鳥獸死者大半”
曹士珩說道這裏,朱常浩民明白,這曆史的一些軌跡,想不到一千多年後,又重逢了。
這讓人覺得,中國王朝裏麵,好多的改朝換代是不是以冰河時期為契機的,小冰河的到來,帶給王朝的是饑餓,災荒,那肯定為了活下去,人們必須尋求機會,但王朝一到這個時候,好多弊端都已經是積重難返,機會也沒有了,所以,眼看著百姓們席卷而起,將其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