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盛京的勤政殿裏,皇太極,範文程,寧完我,鄂托在互相評估著這次“戊辰盟誓”的內容,猜想著朱常浩在這裏“盟誓”裏麵的陷坑。
隻是他們再如何猜想,也不可能擁有未來四百年的見識,一眼看出裏麵的文字陷阱,所包含的經濟瓦解和文化瓦解。這也說明,他們的眼光決定了未來的高度。
朱常浩的眼光可以延伸時空四百年,他皇太極沒有這個本事,就是吃驢鞭也達不到啊!
皇太極最終和三位臣子達成了共識,對於“戊辰盟誓”持觀望態度,不反對也不讚成。
登州府,後堂。
朱常浩隨意說的《霸王卸甲》琵琶曲,讓徐拂內心波動不已。隻是徐拂這位三旬美婦會錯了意,以為自己是王爺的虞姬。
“琵琶聲停欲語遲”,這本是白樂天的《琵琶行》的原句,現在放在朱常浩和徐拂之間也是恰當的。
徐拂的一曲《霸王卸甲》彈奏完畢,卻發現王爺用右手支著下巴,似乎已經沉醉在這音樂裏麵。
話說女為悅己者容,樂為知己者奏,徐拂本以為自己的琵琶演奏技巧已經讓王爺非常欣賞了,最後欣賞的都支起下巴凝神靜聽。
隻是這凝神靜聽,也半天不見王爺的一點聲響,她放下琵琶,走進一看,朱常浩閉著眼睛,均勻地呼吸著。
徐拂頓時氣得三佛升天,本想去揪朱常浩的耳朵,讓他明白老娘是不好糊弄的,隻是想到身邊的這位不是鄉下的怕老婆的土財主,而是大明的賢王,悻悻然收住了手。
再仔細一看,睡著的王爺雖然表麵上看起來精神奕奕,但眼角裏麵,那絲疲憊誰也掩飾不了。
可以這樣說,在整個大明朝,誰也沒有朱常浩更清醒華夏民族未來的走向。
兩萬萬大明百姓都在朱常浩的手裏麵握著,雖然平時看起來他沒心沒肺,這也隻是朱常浩平時自我減壓的一種方式。
徐拂將一塊毛毯輕輕地披在朱常浩的背上,作為武功已經達到豹鳴階段,對外麵的風吹草動是異常的精心的朱常浩。毛毯剛放在身上,浩就清醒過來,舉目看到徐拂關愛的表情,心裏不禁一暖。
輕輕地按住徐拂那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將徐拂扯到自己懷裏,嘴裏喃喃道,“拂拂,唉,本王的心,誰理解啊,在這大明,本王就是一個過客,前路迷茫,誰知道這前方的荊棘,是用火燒好,還是用挖根掘底好呢?”
說道這裏,朱常浩不在多語,放下毛毯,直接來到寢室的火炕上。
徐拂立即跟過來,給朱常浩脫衣解帶後,自己依偎在其身邊。
朱常浩這會無欲無求,隻是摟著這位三十八歲的美婦,心中,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朱常浩立即讓許思恩通知眾人,有要事商量,並且將宋獻策叫來,今日聚會有要事宣布。
一盞茶的時間,眾人到了二堂前麵的庭院裏。
朱常浩讓宋獻策站到自己身邊,對皂吏仆役說道,“本王今天將大家招呼到這裏,是有要事說的,請諸位認真聽,否則直接趕出宣慰使司衙門。
第一點,相信大家也知道,本王明天就要啟程離開了,但這宣慰使司衙門沒有主官,按照我大明的律法,宣慰使司也們一般是一名主官,即宣慰使,一名副官,宣慰使司同知,還有第三個,就是宣慰副使。皇上體貼本王,直接讓本王成為宣慰使,那同知,本王已經保舉了宋獻策,如果不出意外,一個月後,皇上就會下旨,任命宋獻策為同知,副使,暫且放下!
也就是說,自本王走後,這宣慰使司衙門的一切事物,宋獻策說了算。”
說道這裏,朱常浩停下來,發現眾人這會看宋獻策地目光變得灼熱起來。
要不怎麼說,這個世界這麼瘋狂呢,隻要你有權勢,那一切都不是問題。
再說,學好文武藝,賣與帝王家,那文武藝沒有的呢?隻好盯住自己的上級主官,有朝一日,也弄個鳳上枝頭,“手掌天下一點權,醉臥美人小妾膝”,豈不妙哉!
眾人灼熱的目光也讓宋獻策明白自己這時要做什麼。
宋獻策立即走到朱常浩的麵前,轉過頭,將屁股和後腦勺留給這些皂吏和仆役,單膝跪地,說道,“王爺,卑職宋獻策遵從王爺的指令,請王爺放心,這宣慰使司卑職一定會打理好的,不會辜負王爺的期望。”
朱常浩聽到宋獻策在自己麵前的這番表態還是頗為滿意的,對身邊的徐拂說道,“將本王銀令和官印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