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最是痛苦的莫過於楊瑾天,看著臉色越來越不好的某位爺,他這小心肝啊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這二爺要是再繼續不知收斂的散發冷氣的話他可抗不牢了,晨風和他的身份地位也是一樣的啊,為什麼每次這夫妻倆鬧別扭那小子都可以安然避開這刀鋒口,最後受苦受罪的都是他啊?
他這個想法若是叫阮文昊知道了,隻怕是換來的絕對是一句嘲弄:誰讓你沒眼力見,偏偏喜歡往槍口上撞。
不管了,反正今兒個他算是徹底將二爺給得罪了,這懲罰怕是免不了,既然這樣的話那他就幹脆豁出去了好了,反正不過是懲罰輕重的問題,這退一步說,若是自己僥幸將二爺給哄樂嗬了,指不定這所謂的懲罰就沒了也不一定。
“二爺,你看夫人她多麼的關心您啊,生怕你出個什麼事,不過你放心啦,這些食物可都是夫人她一手準備的,相當幹淨的,你就放心的吃吧,若是覺得味道不錯的話屬下立馬繼續去幫你烤。”
步雲卿看著那臉上笑的都快開出一朵花的人,一個沒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這瑾天的性子一向這樣,跟個耍寶似的。
楊謹天聽到這麼一聲輕笑心裏頭瞬間來了動力,直接端著手中的碟子晃了幾下,揚聲說道:“夫人,你說我說的是不是啊。”
步雲卿看著一臉希冀的不斷朝著自己擠眉弄眼的,終究是緩緩地點了點頭,“嗯,說的也是,侯爺身強體壯的,自然是不會出什麼事。”
“那是,我都已經吃了這麼多了也不見有什麼事,二爺他是誰啊,當然更不會有什麼事。”接著自家夫人的話,楊謹天又誇了一句。
然而他卻沒有發現,在他身旁的某位爺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了。
楚璉澈的目光落在他們二人的身上,隻覺得那相互之間的互動讓他覺得更加的窩火,特別是那一抹笑容更是礙眼的很。
“哦,當真如此美味?”
“是啊是啊。”楊謹天見某位爺終於鬆了點口,那頭點的跟個撥浪鼓似的,然而,下一刻,隻聽得“啪”的一聲,什麼東西應聲而落。
所有人都錯愕的看著那碎裂成一片片的碟子以及那落在地上蔬菜和肉。
楊謹天愣愣的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手,然後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腦袋壓得低得不能再低。
完了完了,看來這次他是真的把二爺給惹惱了,可是他也沒有做什麼特別過火的事啊,不就是多吃了點東西嘛,那也用不著這麼生氣吧。唉,不知道二爺打算怎麼重罰他,不會關水牢吧?啊,那他會瘋掉的,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就在他正為自己接下去的命運憂慮的時候又一道碟子落地的聲音響起,好奇之下的他不由得悄悄抬起了一點頭歪著腦袋看了過去。當看見那碎裂在他們那位敬愛的夫人腳下的碎片後,嘴角抽搐了一下,敢情這兩位主子是玩摔碟子摔上癮了啊!
“放肆,你好大的膽子,誰讓你摔碟子的。”
步雲卿神色嘲弄的看了一眼問這話的人,“侯爺說的莫不是廢話,誰給我的膽子?自然是我自己給的膽子了,怎麼,難不成這碟子就隻有侯爺你摔得的,我就不能摔了,這天底下好像沒有這個理吧?”
說著伴隨著再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隻見那滿桌子上麵的碟碗以及那食物被橫掃落地。
楚璉澈眼眸一眯看著這一切,然後在所有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身形一閃,下一刻便站在了那襲雪白色紗裙的人麵前。步雲卿隻覺得下顎傳來了一陣痛楚,低頭看著那隻緊捏著自己下顎的手。
“怎麼,惱羞成怒了?那麼在此之前侯爺怎麼就沒有想過你那麼隨手一揮將別人辛辛苦苦的勞動成果給毀掉了,難道就不會惹其他人不高興?”
無視那雙眼眸當中燃燒的熊熊烈火,步雲卿聲色俱厲的質問了一句。
她挺著個大肚子烤點東西容易麼,這個男人竟然敢將它橫掃在地?他若是不想吃的話那還有其他人想吃的不得了呢。
“那個二爺啊,夫人可還懷著身孕呢,你這手下可得悠著啊,這若是傷著夫人了可怎麼辦。”常清見著那陣勢心裏麵自是擔心的不行,走上前了幾步看著那依舊捏著自家夫人下顎的手,這垂放在衣側的右手真不知道是該伸過去阻止呢還是該繼續保持不動。
聞言,楚璉澈看了一眼麵前那張倔強的不行的精致容顏,半晌後緩緩地鬆開了手中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