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雲卿在心中細細的做著思量,在腦海裏將有可能站在自己麵前的人都過了一遍,但無論是楚璉澈還是慕容都不可能,那麼眼前這人到底又是誰的人?
嗖的,一張容顏浮現在她的眼前,難道是他?隨後又兀自搖了搖頭。掌櫃的說那一行人已經離開了,應該不可能是那個男的,但是,若這隻是那個男人故意設下的圈套的話,那麼一切就解釋的通了。
“將麵紗揭下來吧,我知道你是何人,怎麼著也相處了一段時日不是嗎?”
此話一出,隻見那名黑衣人身行明顯怔了一下。而這一切落在步雲卿的眼底,便更加堅定了內心的猜想。
“倒是難為你家主子如此煞費苦心了,說吧,那位老伯被你們怎麼樣了?”
既然這人的目的是自己,那麼應該不會對那位老伯怎麼樣,但是她還是需要得到確切的答案。
“姑娘放心,隻要姑娘答應同我們走,我們自然不會為毛那位老伯。”
“哦,是嗎?”步雲卿柳葉眉一挑,“如果我說不呢,你們又當如何?”
“姑娘會答應的,以姑娘的聰慧,想必也很清楚眼下的形勢,縱然姑娘逃脫不了,又何必在搭上無辜之人。”
“你,在威脅我。”步雲卿的聲音明顯冷了幾分,眼眸中染上了幾分怒意。
“姑娘言重了,我隻不過是言明形勢罷了。”
步雲卿深吸了口氣,讓自己漸漸冷靜了下來。她亦很清楚這人說的是事實,但隻不過心裏麵不舒坦罷了。
“好,我答應同你們走,但是有一個條件,我要見你主子。”
她需要弄清楚為什麼那個男人要如此執著於自己。
“現在還不行,等時候到了姑娘自然就能再見到我們主子。”
“既然如此,那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你們打算要帶我去哪裏?”
隻見那人略作思忖了一下,然後回了兩個字。
影城,她自是知道的,乃東祁國都,她倒是不曾料到這一行人竟來自東祁國都。
一路上,步雲卿靜靜的待在馬車內,內心思慮繁雜。兩日後,馬車終於還是進了影城,她也終究是沒能成功脫逃。
“姑娘,到了。”
馬車在一處宅院前停下,紹冰恭恭敬敬的立在馬車旁邊,朝著馬車內的人道了一句。
半晌後,步雲卿伸手掀開車簾徑直踏了下來,目光看著眼前的宅院。四周除了一些竹子便沒有其餘的人家,看來那個男人是打定主意將自己隔絕起來。
進了宅子,步雲卿暗中稍稍打量著裏麵的布局,想著對自己他日逃脫定會有用。
紹冰倒也不吭聲,默默的領著她到了住處,而那裏早已經有六七名下人侯著了。
“姑娘,這裏便是 你的住處了,你們幾個盡心伺候姑娘,若是出了一絲一毫的差池,唯你們是問。”
幾人沉聲應道,步雲卿看了不由得冷哼了一聲,語帶嘲弄,“我人都已經在你們手上了,閣下怕什麼,難不成我還能跑了不成。”
說著也不再理會眾人,徑直推了門便進去,就在她前腳即將要踏入屋內的時候,一道冰冷的聲音由身後傳來。
“姑娘清楚就好,這段時日便委屈姑娘在此住下,過一陣子我家主子另有安排。”
聞言,步雲卿腳下的步子頓了一下,但也隻是一瞬而已,無動於衷的繼續朝著裏麵走去。
紹冰看著女子的背影,緩緩的蹙起了眉頭,這一路上若非自己多留了個心眼,倒是差點就叫人從自己的手中脫逃了。想到為了逃脫這個女人所精心謀劃的一切,令他不得不驚歎和佩服,不但心思縝密且行事淩厲,也難怪會引得北樾齊侯和西恒王爭相搶奪。
果然如紹冰所言,這接下來的日子這些人倒是看管的很嚴,雖然不限製自己的行動,但卻是無論自己走到哪裏身後都有人跟著,美其名曰是相陪左右,實則不過是監視罷了。
不過這些她倒是不甚在意,因為她心裏麵也很是清楚,因為她向來感覺敏銳,雖然這宅院裏明麵上就這麼幾個下人,但隻怕為了防她,暗中安排了不少人吧,她要想逃卻也是這麼容易的,但,這並不代表她不會逃。
這些日子眾人見步雲卿倒是安分,平日裏除了到處逛上一番,大多數的時間便是待在自己的屋子裏看看書睡睡覺什麼的,倒也漸漸的放鬆了一些警惕。但是思及上麵的交待,卻也是不敢太放縱,這該跟著的還是跟著。
步雲卿則是一直按耐著性子等著,等著時機的到來。終於,這一天在她安安靜靜了十二天來了。
這裏既然住了人,那麼定是要出外采辦平日裏需要的東西的。她也暗中留意到了這些人平均三日便會出去采辦一次,而今日正好又到了采辦的 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