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鷹這一番話落,果不其然的看見對麵的女子臉色一變。
“更何況,據我所知楚璉澈現在頭疼的可不止這些,小卿卿,你可知北樾那邊現在都在傳北樾王欲將皇位傳與齊侯,其他幾位皇子現如今可是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呢!”
若非北樾右相,眼前女子的父親暗中相助,隻怕是那個男人早就手忙腳亂了,又哪裏還分的出心繼續尋找眼前之人。不過即便是如此,終究還是他先一步尋到了人,說來他還要感謝祁佑駿和北樾那幾位皇子呢!
爹爹支持楚璉澈?
是了,現觀整個北樾,隻怕除了那個男人沒人可以控製的了眼下的局勢,而不論是從哪一方麵來說那個男人皆遠勝過現今朝中的幾位皇子。以爹爹的性情,有這樣的決定也是無可厚非的,更何況還有那個流言,即便現如今還無從證實,但空穴來風,事非無因。
“今日我們暫且在這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動身前往西恒。”
“慕容,我沒打算同你去西恒。”良久,步雲卿平靜的陳述了一句。
此番他替她解了圍她很感激,然而前往西恒……以前她不曾有過這個念頭,現如今就更加不會。思及剛才談及的事情,她心裏麵終究是生起了一抹憂慮,在外麵待了這麼久,是該回去看看爹爹他了。
“小卿卿,你當知道此番讓我尋到了你,便不會輕易放你離開。”
他說過,下一次再遇他定不會放手。
聞言,步雲卿似也不驚訝,也沒有再堅持說什麼,隻淡淡的道了句,“我有些累了,想歇息片刻。”
夏侯鷹又豈會瞧不出她的心思,但是想到眼下多說也是無意,於是便點了點頭,“那你休息吧,晚些時辰我再過來。”
耳聽著夏侯鷹在房門外低語了幾句,步雲卿心思沉了幾分。
夏侯鷹說話並未避著她,是以剛才那幾句話她自然是聽清了的,如此讓人在外麵守著,無非是怕她人丟了。雖然她是有想要離開的念頭,但她心裏麵也清楚這個時候不可能,這一來,慕容不允許,二來,憑借自己現在的處境也不太可能。不過好在去西恒必須要途經覃城,而繞過覃城走水路轉清霞鎮在一路北上便是前往樊城的方向了,這期間她倒是暗下尋找機會。
一路上步雲卿做小廝打扮,倒是過了幾天安穩的日子,眼見著還有兩日就要抵達覃城了,她這心裏麵也大致上有了對策,隻待進城。
這廂夏侯鷹正興致盎然的逗弄著鷹隼,神色間突然掠過了一絲鋒芒,正當她想開口詢問的時候馬車突然晃動了一下,步雲卿一時不察,身子便這麼直直的朝著前麵撲去。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撞上擺放在正中間那方矮幾的時候,一隻手適時一攬。
俯看著離自己隻有一隻手掌的距離的矮幾,步雲卿慶幸的舒了口氣,目光看向身旁的人,蹙了蹙眉,“怎麼了?”
夏侯鷹伸手撫了撫停靠在自己右肩上的鷹隼的羽毛,隻見下一刻那隻鷹隼長鳴一聲衝出了馬車,透過那車簾翻飛的那一瞬步雲卿隱約看見幾道手持刀劍的黑色身影。
“慕容……”
步雲卿不由得輕喚了一聲,語氣之中透著一絲憂慮。
“跟了這麼久,終於沉不住氣了。”伴隨著話落,夏侯鷹薄唇微勾揚起一抹笑意,但是那笑卻讓人看了隻覺透著徹骨的寒意。
步雲卿聽了心裏麵顫了一下,聽這話,顯然眼前的人是知道後麵有人跟著的,不過看他這樣,倒好似不太擔心。
“什麼人?”其實隱約之下她心中已經有數了,除卻祁佑駿的人,她想不出第二種可能性,“慕容,抱歉,累及到你了。”
若不是她,眼前這人也不會陷入這種局麵。
“噯呦,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小卿卿你這麼客套同我說話。”夏侯鷹說著眉眼之間染上了幾分調笑,與外麵的緊張局勢相比,倒是絲毫看不出這人有丁點的緊張和擔憂,“不過就這些人我還未曾放在心上。”
說這句話的時候眼前的人劍眉上挑,有著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步雲卿知道他有這個資本。但她還是有所好奇,祁佑俊既然派了人來,那麼勢必不可能這麼簡單就罷手,以慕容現在的人手,怕是……
然而,她的擔憂似乎是多慮的,試問一國之君出行在外又怎會隻帶十幾名護衛,事實上這一路上暗處皆有影衛跟隨,若非如此他們這一路上又豈會如此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