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鷹聽了神色微變,一半落寞一半惱怒,“卿丫頭,你不覺得自己對我太過頭殘忍了嗎?”他對她那麼好,將整顆心都捧到了她的麵前,然而她卻是棄若敝履。
“卿丫頭,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今日你若是答應不離開的話,那麼楚璉澈他們一行人自然不會有什麼事,不然……”
“不然怎樣?”步雲卿語氣冰冷的打斷了他還沒有說完的話,“難不成西恒王還打算像之前那樣威脅我?”
“不,你說錯了,我隻是在同你做筆交易而已,很公平。”他到要看看,為了那個男人她能夠付出多少。
“夏侯鷹,沒用的,今日擺在我麵前的隻有兩條路,若是不能同二爺一起安然回北樾的話,那就共死吧。”
步雲卿微低垂著頭幽幽的說道,垂落下來的發絲遮住了那雙清明透徹眼眸中的浮現的堅定。她同他這一路走來曆經了那麼多,又錯過了那麼多,現如今終於可以摒棄過往的一切重新在一起了,她不想再同他分開了,好與壞,喜與悲,她總是要同他一起共享的。
看著說出這句話的人,夏侯鷹忽然覺得自己真的有夠可悲的,她,還真是一點情麵都不留給自己呢!
“你們走吧。”好半晌後夏侯鷹似是痛苦的作出了決定,而後背過身。
“夏侯鷹,你……”步雲卿震驚錯愕的看著說這話的人,這樣的結果是她想也沒有想到的。
“怎麼,還不快走,要不然我可不保證下一刻會不會改變主意。”遲遲不見身後有腳步聲響起,夏侯鷹劍眉緊蹙不耐煩的吼了一句,話落踏步朝著前麵走去。
步雲卿看著那遠去挺立的背影,收斂了心中紛繁的思緒,最後終究是緩緩地道了聲,“夏侯,謝謝。”
聲音雖輕,但是對於習武之人來說又怎麼可能聽到的,夏侯鷹腳下的步伐有那麼一瞬頓了一下,但最後卻還是朝著前方走去。
楊謹天等人看著獨自走回來的人,神色間有些許的不解,然而楚璉澈心裏麵卻是隱約已經猜到了一些。
“二爺,我們走吧。”步雲卿行至楚璉澈的跟前,語氣輕緩的言道。
楚璉澈點了點頭,而對於她同夏侯鷹之間的談話卻是一句也沒有問,之後另簡單的向楊謹天和顧晨風交代了幾句後,一行人便離去了。
“主子,難道您就這麼讓步小姐走了?”
冷易看著自回來後便獨自坐在那步小姐待的那處宮殿的人,終是有些不甘心的問了出來。
既然那麼舍不得步小姐,那麼又何必將人放走呢?如今獨自落寞的守著這空蕩蕩的宮殿又有什麼意思。
“冷易,你不懂。”就在冷易以為自己的主子不打算回答自己的時候,那靜坐在梳妝台前輕撫著玉梳的人終是幽幽的吐出了一句。縱然他心中再不舍又有什麼用,到最後他終是不願看到她厭惡自己,憎惡自己,那樣比起得不到更讓他心痛。
“好了,你下去吧,讓本王一個人靜靜。”似累極了,夏侯鷹揮了揮手。
冷易微微點了點頭,最後似還有些不放心的在看了一眼,這才緩緩地退了出去。
相較來的時候,這回去的腳程倒是慢了不少,左右朝中的大事有一些大臣幫著照看著,身後也沒有夏侯鷹的人追趕,所以楚璉澈便同步雲卿扮作一對商賈夫婦走走停停,欣賞著沿路的景致。
是夜,一行人宿在一家客棧,楚璉澈陪著步雲卿飯後又在外麵轉了轉看了會夜景,約莫戌時才歸的客棧。
如此,直待十幾日後一行人才終於抵達了樊城,朝中一幹人等早前便得了消息,於是早早的便候在了皇城外,遠遠的瞧見緩緩駛來的馬車紛紛正了正身上的官袍,待行至三步之外的距離時整齊劃一道:“恭迎王上。”
楚璉澈掀起簾幔踏下了馬車,然後朝著剛鑽出馬車的人緩緩地伸手了右手,步雲卿低眸看了一眼,然後淺笑著將自己的手附了上去。
“都起身吧。”楚璉澈睥睨了一眼一眾官員,揮了揮手沉聲言道,一舉一動之間都透著一股帝王的威嚴和霸氣,“本王不在的這段日子辛苦諸位愛卿。”
“為王上分憂乃臣等分內之事,職責所在。”
楚璉澈微微的頷了頷首,轉而又道了一句,“吩咐下去,今日於皇宮設宴,本王要與諸位把酒對盞,一來慶北樾大敗東祁,二來賀本王攜王後歸來。”
“恭喜王上,賀喜王上。”
步雲卿看了一眼高聲齊呼的百官,然後將視線轉向與自己比肩而立的人:這樣的人,真真是生來便應該是站在至高處,備受萬人敬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