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隨後淡淡開口:“主子,還請自重。”
“自重?”來人嗤笑一聲,語氣裏盡是嘲諷。
淡堯暗叫不妙,果不其然,下一秒她便被來人掰正了身子,挑起了下巴,兩兩相對。她被迫抬眸,視線撞入那人深邃的眸子裏,她心裏不自覺的發顫。
卒謙垣玩味的打量著眼前的女人,怎知越看臉色愈發的古怪。鷹眸裏閃過一絲痛楚和懷念,卻極快逝去。
淡堯毫無防備的被大力推開,一時沒來的急穩住身子,就這樣堪堪跌坐在地。她蹙著眉望著卒謙垣異樣的神色,雖不知何為,但也知此刻他心情不妙,便識趣的沒去招惹。
卒謙垣心裏低咒,該死的,又想到那個女人了!真不知道那女的給他下了什麼蠱,沒讓他忘懷卻是讓他把她在心裏紮了根!
不過……他也還是要感謝她,也是因為她,他才得以找到墨軒溯的弱點。縱然,那也是他一生的傷痛……
卒謙垣很快便恢複了情緒,轉瞬又掛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但是,即使慵懶閑散也還是那般讓人有壓迫危險之感。
他彎下身子,拉起淡堯,隨即伸出一支手鉗住她的下巴,對她道:“淡堯,你是不是因為得以如此冠冕堂皇的回到墨軒溯的身邊,以為有人撐腰了,所以就敢如此的對待你的主子了,嗯?”
“但是你也別忘了,墨軒溯他在乎的是一名名叫‘夏黎笙’的女人,而不是你淡堯!你現在,充其量不過一個代替品。若是哪天東窗事發,你也不然是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字字珠璣,句句均是戳中淡堯的痛處。她倔強的別過頭去,忍著下巴被掐得生疼的痛楚開口,“墨軒溯失憶了。”
卒謙垣鷹眸一眯,鬆開了手,退後了幾步,“哦?”
淡堯站起身,不著痕跡的皺眉,語氣肯定:“是真是假我不得而知,不過就他清醒後的第一反應看來,多半是真的了。”
“再者……哪怕是再熟悉的人,也不可能在那種情況下便能洞悉真偽的吧?”說到這裏,她的語氣就有些猶疑,畢竟這個人是墨軒溯,而不是普通人。
卒謙垣挑了挑眉,饒有興味,“事情看起來怕是變得愈發的有趣了。不多時我會命人前去一探究竟的,你就隻需扮演好你的身份即可,墨、夫、人!”
他最後幾個字咬得極重,引得淡堯心裏發怵。
還不待她再說什麼,麵前這個像一顆不定時的炸彈一般一不小心便會觸動到,轉而爆炸的恐怖男子就又向她投了一個地雷,“淡堯,你不要因為這個我們都意想不到的結果,就認為能夠擺脫我了。你這一輩子,在你答應我吃下那顆藥的時候,你就永遠再無逃路了!”
他的聲音透著煞氣,陰沉冰冷得不像話,“除非——死!”
淡堯臉色一白,卒謙垣笑笑,不以為意,“千萬別聰明反被聰明誤了,你實在是有太多太多的把柄握在我手裏了。例如……”他忽然勾唇一笑,俯身覆在她耳邊,輕道,“你的初、夜。”
明明該是情人間的呢喃親昵,那言辭中卻如一把利刃,殘忍、決絕的刺入她努力試圖埋藏的殘破。
“哎呀呀,那時候的淡堯呢,才不會說什麼‘自重’,而是熱情非常。那滑膩的嬌軀,嫩白的兩團柔軟……那滋味,不是一般的銷魂呐!”
“夠了!!!”淡堯幾乎崩潰的尖聲打斷卒謙垣的話。她的臉色蒼白不已,看著他雲淡風輕毫不在意的神情,就如同她是他玩弄在股掌之間一個玩物,任意的揉捏摧殘,不帶一絲憐憫,她感覺到了深深的恥辱,是一種對自己的厭惡和唾棄的恥辱。
她顫著聲辯白,“那……那隻是情勢所需,並非我所願!”
卒謙垣挑著眉揶揄,“哦?原來你非所願呐。這樣說來,莫不是本族長令你不滿意了?”
淡堯感到一陣後怕,拚命搖頭,不由自主的往後退著。
他看到她的反應,便借勢步步逼近她。他的嘴邊明明帶著笑,那模樣、那言語卻讓她如置冰窖,萬劫不複之地!“既是如此,就讓本族長好好幫你重溫一下那次的回憶,也免得你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卒謙垣並不是好色重欲之徒,隻因有些事並不是能隨心所欲的。有時候為達某個目的,就意味著必須要犧牲掉某些東西。
然而這一次的計劃……為了打垮墨軒溯,他務必要緊緊握住自己手上這唯一的籌碼!人掌控好了,計劃完美進行的幾率就會又大幾成。
思及此,他的眼神兀地變得愈發狠,下一秒便一把橫抱起了淡堯,俯下身不含一絲感情的堵住了女人那張正一張一合求饒著的粉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