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軒溯鳳目帶笑,星光乍泄,魅惑了翹起的唇角。
夏黎笙因著他的這幅模樣怔了一怔,而後撇過了頭,喃喃嘀咕著什麼,耳根卻是隱約發紅了的。
墨軒溯伸了長臂,攬了她的腰肢帶入懷。
夏黎笙不依的扭動掙紮著,“喂我說你快放開啊。”
“嗯。”他從鼻腔中淡淡的哼出一個音來,卻依舊沒有放開的意思。
夏黎笙瞪他:“你怎麼還沒放開?我們可是陌生人!”
墨軒溯不為所動的擁著她往前走著,“本閣主比較喜歡對人動手動腳。”
“您這怪癖可真是獨特。”
“那是。也不是每個人都得以如此的,這還是得萬千人群中的一人才享受得到的福利。”
“嗬嗬。如此,還是本小姐有福了?”
“自然。”
“……”夏黎笙有些無語仰望蒼天,她還是比較懷念那個傲嬌的墨大閣主啊……
墨軒溯帶著夏黎笙去了盛源街的河畔,那周圍已經是圍滿了人。
元宵佳節必不可缺的活動之一,便是放花燈。
盞盞各色的花燈托著燭焰飄蕩在水中,燭光便連成了朦朧的一片,映照著湖,在這夜間有種別樣的美。
墨軒溯看著人群,皺了皺眉,把夏黎笙安置在一旁一處人少的地兒,吩咐著她:“在這等我,我去買花燈。”
夏黎笙驚訝的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
“怎麼了?你這是什麼表情?”墨軒溯滿麵不虞的看著她,“難不成,你去?”
夏黎笙搖頭搖得歡快。
墨軒溯輕哼了一聲,“好好在這呆著。”說完便邁開長腿向那人群更加密集的商販那走去。
夏黎笙怔怔看著他,覺得此情此景如此的不真實。
他站在人群之中,如此紮眼如此的不協調,她一眼便能夠輕而易舉的捕捉到他的身影。
他明明就不喜人多的地方,卻依舊還是……
抬了眸,看他。他麵無表情,態度冷淡,眉宇間還摻著幾分不耐。
他的周圍有著許多未出閣的少女,悄悄掩了麵遮羞,卻依舊會是不是打量一下他。
他卻是絲毫不以為意的模樣。
轉瞬夏黎笙卻是疑惑了,她也沒說過想要放花燈什麼,他怎麼就去買了呢?
咱墨大閣主的情商啥時候變得這麼高了?
夏黎笙托了腮,兀自便思索了起來。
直到最後,她腦子都打了結卻是半點思緒沒理出來,她便毅然決然的放棄掉了自我的糾結。
恰巧這時,墨軒溯慣有的低沉的嗓音傳來:“走吧。”
夏黎笙一抬頭,便看到高冷驕傲的墨大閣主提著兩盞粉色的荷花花燈。
她實在是忍不住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墨軒溯“唰”的一下耳根子便紅透了,頗有些氣急敗壞的朝她道:“你笑什麼?!”
夏黎笙憋住笑,手握成拳抵了唇試圖蓋住上翹的嘴角,擺了擺手,“沒有沒有,我們趕快去放花燈吧!”說著便拿過他手中的一盞花燈。
兩人往著題寫處走去——放花燈時有個習俗,便是會在花燈上寫上心願或祝福,隨著花燈遠去,會心想事成。
雖說並不可信也著實不靠譜,但是這怎麼說也算是寄托希望的一種討吉利的事,不會說有過多的計較的。
題寫台的人不大多,輪了幾人便很快到他們了。
兩人都不約而同的別過了身去,背對著對方,而後又是一致的擱下了筆。
走至河邊,墨軒溯把手上的花燈給夏黎笙遞了過去。
蹲著的夏黎笙疑惑地抬頭望他:“你不親自放麼?”
墨軒溯隻搖了搖頭,從懷中掏出火折子遞給她。
夏黎笙用火折子點燃了花燈上的燭芯,緩緩地把兩盞花燈送入河麵。
興許是荷花花燈早已過了時,此刻兩盞花燈在其他新奇花樣的花燈中倒是顯得獨特了。
夏黎笙靜靜看著兩盞花燈相依著,隨著水流向遠處浮動,燭光輕晃晃,忽明忽滅。
蹲著的姿勢肉眼已經捕捉不到那兩盞花燈的影子了,夏黎笙的視線卻依舊沒有收回來,怔怔看著遠處大片的花燈。
她輕輕地開了口:“墨軒溯,你在花燈上寫了什麼?”
四周人聲喧鬧,她的聲音低淺,埋沒在嘈雜中似乎沒了聲響。
他卻聽到了。很清楚很清楚的聽到了。
墨軒溯低眸看了夏黎笙,不答反問:“你呢,你又寫了什麼?”
夏黎笙沒有回答。
於是就是這般雙雙沉默。
她未書一字一詞。
他未寫一筆一劃。
她最大的寄願是他,是墨軒溯。
他最大的寄願是她,是夏黎笙。
短短三字,輕輕荷燈卻托不起他們的情深意切。
那三個字太重。重量的重,重要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