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較為日常的日子,夏黎笙隻記得兩件事:一,佑宇為了她親自做了灌湯包;二,便是……他沒有來。
是的,所謂“他”,便是指代墨軒溯。
一整日,她都未曾見到他的身影。
接連幾天,便都如是。
夏黎笙頗有些自嘲。素日人頻頻來時,她總是嫌厭;現在人不來了,清淨了,她卻覺得莫名的寂寥了。
這是否就是所謂天成的人的賤性?
夜半時分,人統不過總會多愁善感的。
夏黎笙沉沉呼出一口氣,漸漸放空自己……
夏黎笙向來沒心沒肺慣了,不過一個晚上,便徹底是忘了個幹幹淨淨。一切如常的又開始了新一天的生活。
連這幾日,都是這般。
彼日彼時……
夏黎笙正忙中偷閑,呆在仙客至尊四樓自己的房間內休憩。
照舊的一壺清茶,躺椅閑散。
她本是懶洋洋的望著窗外出神,片刻後恍然回神之時,不知何時室內窗邊悄無聲息的倚了一人。
夏黎笙呼吸就是一滯,下意識的驚悚出聲:“媽媽咪啊……”
那人薄唇揚起,鳳眸中摻著戲謔,“夫人這不過是幾日沒見著夫君,怎的都能把為夫與嶽母給混淆了呢?”
夏黎笙:“……”怪她咯?明明她才是那最最無辜的受害者啊。
墨軒溯笑著走近她,在一旁坐下,徑自就沏了杯茶飲著。
夏黎笙瞟他一眼,道:“本小姐要扣你分。不是都告訴過你了不許叫本小姐‘夫人’了麼?”
墨軒溯撫撫下巴,眯眼笑。天知曉,他為了追妻,可謂是臉皮之厚天下之無敵啊!
“那叫娘子?”
“不準。”
“老婆?”
“不。”
墨軒溯眨眨眼,終於是虛心討教:“那我應該叫你什麼?”
夏黎笙大手一揮,“隨便!”
墨軒溯:“……”
他默默扶額,無語凝噎。
他無奈的叫著她,“黎兒。”
夏黎笙彎眉一笑,杏眸中皆然頑皮。
墨軒溯眉眼就是一軟。
怕是連夏黎笙自己都未曾注意到,她每每在墨軒溯麵前,從來都是最為放鬆和肆意的時候。
言辭神態間,向來是慣有的驕縱。
她從未曾淡了兩人之間的情愛,卻都是刻意去回避。
多不過怯懦畏懼。
墨軒溯漫不經心的抬眸掃視了眼桌麵,果不其然在一旁還看見了一盤梅花糕和一蠱水果酸奶。眸中悄然劃過寵溺的笑意。
他施施然側睨夏黎笙,一瞬不瞬的就這樣不加掩飾的盯著她看。
夏黎笙以為他有話要和她說,也就回視,用眼神示意他有話就說。
怎知他卻隻是定定的看著她。
不稍片刻,夏黎笙就默默的移開了視線。
胸腔處,有一顆不爭氣的東西在不受她大腦理性控製的狂跳。
她暗暗唾棄著自己。
以往兩人同處一屋簷下時,雖不說是濃情蜜意如膠似漆,但那氣氛也是溫馨和美的。
兩人各自做著自個兒的事,不期然間紛然抬頭相視一笑。
往往對視的時間一長了,最先撇開眼睛的保準就是夏黎笙了。
天知道她在看著他眼睛的時候,小心髒那叫一個什麼亂撞啊。
鳳眸本就生得邪魅,外加他每次望著她時眼裏總會帶上溫柔的笑意。實在是不能讓她淡定自如啊。
總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還有一點就是……
每當她斂眉避開他的視線時,看在他眼中就全然變成了嬌羞。是以他總會情不自禁的上前抱著她摁在懷裏就是一陣狼啃。
有時他獸/性一大發了,哪怕是陽光明媚,他都會好好疼愛她一番。
夜裏被折騰得就要死要活的夏黎笙,白天還要遭受如此待遇,於是就毅然決然義憤填膺滿眼含淚的控訴他。
吃飽饜足的墨大閣主眼中帶著些許無奈,些許狡黠,些許無辜,揉著懷中佳人的一頭秀發,道:“誰讓你老是勾/引我的?”
夏黎笙:“……”天可憐見!她絕!對!沒有啊!
就算!就算!她真的有那麼一絲絲害羞的意味,那也不至於犯上勾/引吧?
所!以!她依舊是那悲劇的受害者!
她反駁:“墨大閣主的自持力向來不是頂好的伐?!”
傲嬌的墨大閣主輕哼一聲,“要怪就怪本閣主娶的是你。”
“……”這話聽著……她沒!求!他!娶啊!!!
往昔的甜美時光此時此刻一回想起來,心下多有難受。
夏黎笙睫毛顫了幾顫,問他:“幹嘛盯著我?”
墨軒溯嘴角噙笑,欺身逼近她。
夏黎笙一個激靈背部緊緊的死貼在椅背上,雙手攥著扶手,硬瞪回他,“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