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上了四樓,到夏黎笙的房內。
冬竹沒有進去,“少夫人,奴婢在門口守著。”
“好。”夏黎笙應道。
門闔上後,房內的兩人各懷心思,一時都沒有說話。
一會後,夏黎笙拿出信,放在他麵前,“你先看看這封信吧。”
南宮跡熙看完信後,沉默了好久。
直到他緩緩鬆開緊攥成拳的手,啞著嗓音開口:“是我的錯。她被劫走的前一天晚上,我與她吵了架。然後那天她照常出門,晚上卻沒有回來。”
“她從未夜不歸宿。那時候我便該留心的,可是我卻隻顧著與她慪氣了……等到察覺時,已經遲了。她必然會害怕的。都怪我。”
說到後麵,他竟有些語不成調。
夏黎笙一下不知該說些什麼。等到南宮跡熙看起來緩和得差不多時,她道:“這還怪不到你頭上。無論是卒謙垣還是何纖伊,想必都是衝著我來的,這才牽連到了同我親近的顏曉。”
她說完這話後,就聽到門外冬竹的一聲喚,“閣主。”
緊接著墨軒溯推門而入。
夏黎笙瞧著這個她熟悉的人,十幾天未得相見的思念與眼下的惶恐一並湧了上來。
她怔怔然看著他,他亦定定的凝視著她。
然後墨軒溯幾步走過來,到夏黎笙身旁坐下。在桌下牽了她的手,同她十指相扣。
夏黎笙頓時心軟得一塌糊塗。
南宮跡熙把信給墨軒溯,他粗略掃了一眼過。
夏黎笙遂問:“六日那天,何纖伊去找你時她是如何的?”
墨軒溯神情冷淡,“歇斯底裏。”
那日,何纖伊衝入閆閣,直奔書房,聲色俱厲地對墨軒溯道:“你怎麼能夠這樣?!我就知道!什麼宿氏表小姐就是一個噱頭,她根本就是夏黎笙!從頭到尾都隻有一個夏黎笙!”
墨軒溯隻覺得她這般十分地可笑,她到底從何而來的立場,能夠如此理直氣壯的質問他?
耳邊盡是她刺耳的聲音,“她根本就不愛你!她都能休了你,還和佑宇訂了親,差點兒她就和他成親了你知道嗎!?我這麼愛你,這麼愛你,為何你就不能看我一眼?!”
墨軒溯抄著手臂冷漠的看她,眼角眉梢間俱是嘲諷。
林簫冉聞訊匆忙趕來,她拉住何纖伊,“纖伊,你冷靜點!”
何纖伊一把甩開她的手,“你讓我怎麼冷靜?伯母,你不是說我和他有可能的嗎?你不是說過我和墨軒溯能夠在一起的嗎?你不是說過的嗎?!”
林簫冉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可我也說了是有可能。軒溯他對你完全沒感覺,你一個郡主這般又是何苦?”
何纖伊置若罔聞,自顧自喃喃道:“都是夏黎笙那個賤人!都是因為她!”
墨軒溯聞言倏地冷了眸,“何纖伊,你最好把你的嘴巴放幹淨。就算沒有夏黎笙,本閣主也永遠不會選擇你。”
何纖伊好似被這話刺中了,愣了好一會,眼淚“唰”地就流了滿麵。
她突然笑起來,笑得很癡狂,聲音尖銳。她朝著墨軒溯喊道:“墨軒溯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然後她便不管不顧地跑出了閆閣。
如今細想來,她說最後一句話的神情竟是陰狠仇恨的。
夏黎笙瞥了身邊的人一眼,“某人惹的癡情債。”
墨軒溯不鹹不淡的瞟她一眼,與她扣著的手暗暗使了勁。
夏黎笙的麵部表情一瞬變得很微妙。
南宮跡熙默默喝茶,你倆在一個老婆被擄走的人麵前秀恩愛真的不會良心不安嗎?!
夏黎笙掃了一眼那信,突然想起,“你和傾城姐姐是不是早就已經對蠱佬族下手了?”
墨軒溯模樣淡定,“暗地工作完成得差不多了,就差一網打盡了。本還想讓他多瀟灑幾日,好歹等到我們成親之後。但他如此迫不及待,那我也隻好把他的祭日提上日程了。”
“……”
他這話說得雲淡風輕,好像殺掉一個人就跟吃一頓飯一樣,要不要這麼狂?!
“估計他是察覺到了什麼,才會出手的。”夏黎笙提醒到。
墨軒溯不以為意,“出如此下策,不正證明他窮途末路了嗎?”
好吧,他狂他有理。
夏黎笙想了想,“那當務之急,還是快些趕到癸城去的好。”
墨軒溯道:“的確如此。我還需得去趟齊城天山找栗傾城。”
南宮跡熙接話道:“我同你一道去。”
墨軒溯點了點頭,看向夏黎笙,“彼時我們會用上輕功,路程較遠怕是不便帶上你。可你一人我也不放心。”
夏黎笙不免蹙眉思索了片刻,隨後揚唇笑到,“佑宇也許能夠助我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