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雞鳴聲響徹山野,山中的濕氣越發濃烈。
即墨禹全身脫力,回頭看了一眼那些似乎走不動的衙差們,便讓他們留在這裏,他一個人向前找去。
此時,他似乎感覺得到他要找的人就在前麵不遠處。
漸漸地漸漸得走,他來到一個山丘,山丘上麵長著密麻的青草,他越過山丘向前看,卻看到一個山洞。
忽地,他很是緊張,甚至他自己都能聽到自己的沉重心跳聲,他慢慢得走,慢慢得走,來到洞口,聽到裏麵的滴水聲,然後,看了看四周。
山洞的四周滿是濕滑的苔蘚,而這些苔蘚卻是長在石頭上,洞中微暗,他依舊慢慢得向前走,不一會,他看到一塊巨大的平坦石頭,石頭上蜷縮著一個人。
蜷縮的人非常瘦弱,全身的衣服有些空洞,長長的頭發微微濕潤,平鋪在石頭上,有些粘稠。
他輕輕得走過去,輕輕得來到那個人的身邊,輕輕得撥開遮住臉頰的秀發,卻是吃了一驚。
蜷縮著的麵部似乎脫水般,皺得非常誇張,皮膚蒼白得像是一張白紙,總之麵容駭人。
盡管如此,即墨禹還是認錯了她,所以他傷心道:“青幽,你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
蜷縮在石頭上的青幽聽到有人呼喚她,便睜開了眼睛,看到即墨禹後,無神的眼眸恢複一絲神采,她笑道:“竟然是你,你怎麼會來?”
即墨禹抱住她,捋了捋她的頭發,看著她那張麵目全非的臉,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的臉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的蠱毒並沒有解,自那場大火後,我帶著小乖逃了出來,卻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這幾年,是我向上天祈求得來的日子,我也算知足了!”青幽如此說道,眼淚卻緩緩流了下來,滑過她那幹癟的臉頰。
即墨禹心痛不已,抱起她,向外走去。
“你幹什麼,放我下來!我已經命不久矣,不想以這副模樣見人!”青幽虛弱得阻止道。
可是,即墨禹卻說道:“我會治好你,相信我!”
青幽把頭靠在他的胸口處,呼出微弱的氣息,虛弱道:“謝謝你,很開心在死之前能夠見你一麵!”
“不許說如此喪氣話,你不會死!”即墨禹氣惱道,心異常疼痛,又說道:“小乖那麼乖,你舍得丟下他嗎?”
“你見過小乖了?”青幽詫異得問道。
“當然見過了,要不是小乖,我也不會找到這裏來。小乖很好,我很喜歡這個兒子!”即墨禹說道。
青幽靠在他的胸前,聽著他心髒平穩的跳動聲,閉上了眼睛。
過了好一會,她又忽地睜開眼睛,痛苦道:“如果我說小乖不是你的親生兒子,你會怎麼想?”
即墨禹停下了腳步,滿眼不可置信,抱著她的手緊了緊,心中泛起驚濤駭浪,他最愛的小乖不是他的兒子?這怎麼可能?
“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是你應該記得我可不曾和你做過什麼。你能把小乖當做你的兒子,我很開心,但是你知道這不是事實!”青幽閉起眼,悲傷道。
即墨禹這下才想起什麼,便說道:“你是指小乖是那個銅麵人的孩子?”
這回換做青幽吃驚,“你怎麼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