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起武功來,白染與十一倒是不相上下,十一拖了她出來,白染也知道這人是有話同她說來著,自然是悻悻閉了嘴。
她自己也能感受得出來,自那一回之後,十一對她態度多少都是有著改觀的,隻是她自己覺得不大好意思,便回避了,今日長孫璃落的大婚,十一拖了她出來自然是有話同她講。
她抬頭看著十一,一張小臉兒變得煞白,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就是開不了口,十一歎息一聲,放開了她,忽然又道:“你打算怎麼辦?不管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那事情已經發生了,我是一時不清醒,我唯恐傷了你,可是你呢,你就是這麼不愛惜自己的?除了我,你還想嫁給誰?”
白染睜大眼看著十一,她不知該說些什麼。
十一有伸手揉了揉她發頂:“我知道你心裏是怎麼想的,若是之前還好說,可是如今你這情形倒是用不著我多言了罷。若是四哥不同我講,你還準備瞞著我多久?”
“什麼瞞著你多久?”白染被他問得腦子一懵。
“四哥他說你有了身孕。”
“啊?”白染張大嘴,全然是一副吃驚的表情,接著又道:“哥哥他胡說的,你怎麼能信?我怎麼可能有了身孕我還不知道,而且我自己於醫蠱一道上比起哥哥來也是不遑多讓的,怎麼可能?”她說著就伸手給自己把脈,果然,脈摸到一半,她便渾身都發起抖來。
結結巴巴望向十一,原先煞白的小臉此刻又是通紅一片,伸手就照著十一胸口捶了一記,而後破口大罵道:“無玦哥哥你這個混賬!你做什麼要這樣捉弄我?要知道我若是懷了身孕就沒法子給嫂嫂解蠱了!”
見她終於不再是一臉冷淡之色,十一也放下心來,順勢就捉了她的手:“是我不好,我不該夥同四哥這麼來捉弄你。可是,小染,你真的不嫁給我麼?”
白染歎息一聲:“無玦哥哥,我想得很清楚,若是你心裏沒有我,我是不會嫁給你的,哪怕我們有了肌膚之親。在我們南疆,對於這樣的事並不像瑨國或者大玥這般,有朝一日我就是回了南疆,我也能找到人嫁的。”
“你再說一遍!”十一劈手就要落到她身上來,白染還是堅持嘴硬道:“我往後就是回了南疆也會……”
幾乎就在瞬間,十一一把將她抱住,狠狠箍在懷中:“我就知道你這丫頭嘴硬得很,無妨,我也不會逼你,左右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這點在咱們瑨國也不會懷疑,反正婆婆帶你回來就是同我成婚的,不怕你賴掉,反正還有四個給我做主。”
白染唇角一勾,掙脫他道:“那我就回去了?一會兒我同姥姥還要商量著給嫂嫂解蠱的事呢。”
十一放開她,看著夜色中白衣白裙的小姑娘離開,心中泛起苦澀。
他這算是什麼?悔不當初?
當真是她四嫂說得對,唾手可得,棄如弊履;求之不得,視若珍寶。
十一轉身,順手就在小廚房順了兩壺酒。
回了他自己宮中,喝得一塌糊塗。
翌日清晨,長孫璃落是神清氣爽地自屋中出來,可是苦了楚輕玥這個自作孽不可活的,被長孫璃落狠狠折騰一夜險些斷掉老腰。
長孫璃落出來時時候倒是不早了,原本兩人是在巳時一刻許便要去萬壽宮給孝端太後及長輩見禮的,誰知這眼看著都要午時了卻還是不見兩人動靜。
長孫璃落是出來了,而外頭候著的元宵花朝二婢卻是得了他的吩咐:“你家主子還睡著,先去做些吃食來,再備好熱水好生候著!”
這麼一說,兩人立時動得比兔子還快,當即就三步並兩步地奔向小廚房!
另一頭,勝子帶著人拿了不少東西過來,長孫璃落看了眼,點點頭,隻覺得算是滿意。
目光忽地一瞟,滿含殺氣,驚得勝子跟身後人都是心中一驚,隻以為這蕪雲宮中是出了什麼刺客,當即就要命暗衛出來拿人時,卻聽得長孫璃落冷冷一聲:“出來!若是被本宮找到,少不得扒你一層皮!”
吱吱幾聲,卻是一旁無人注意的角落中大款牽著灰狐狸黑珍珠垂著圓腦袋自柱子後悻悻走了出來。
“自己去麵壁!一個月之內不準吃零食!珍珠麼,你便守在丫頭身邊,若是出了什麼差池,就有本宮做主,準你同大款和離!”
黑珍珠聞言,抬起大腦袋看向長孫璃落,當即便又低了腦袋,吱吱兩聲,順著門縫就鑽了進去,卻是不再看大款一眼。
“聽牆角都聽到本宮這處來了,大款你的家教呢?是不是要我稟了你父親和母親你才知道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