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就是啊。
想了幾套說辭,祁扶成正苦惱用哪種說法回家應付祁小芩的時候,沒想到這丫頭竟然直接跑他辦公室來了!
一進屋,鎖上門就劈頭蓋臉地一頓嘮叨:“大哥你們兩個怎麼回事嘛!這麼重要的事都和我瞞著!還把不把我當妹妹啊!問二哥二哥還搞什麼神秘就是不說。反正他讓我來問你,你要和我講清楚的。”
祁扶成給手裏的文件簽了字,然後整理好,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靜靜看著祁小芩:“在我辦公室,安靜些。”
祁小芩鼓著嘴偏頭悶悶地輕哼一聲。
“這件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知道的也不多。總之那小子身體好了總是好事情。”祁扶成說罷,一副想要送客的表情拿起了另一份合同審閱。
祁小芩見他敷衍,卻不敢像和祁修人撒嬌一樣磨祁扶成,就小聲嘟囔了句:“你就不怕他威脅到你嗎。”
盡管聲音不大,卻也被祁扶成聽了個滿耳:“你一直懷疑我在迫害修人對吧?”
祁小芩一狠心,作死地點點頭。
“沒錯,我就是在迫害他。”祁扶成長歎著將手裏這份不合格的合同撕掉扔進了垃圾桶,“如果我不迫害他,就會有更狠心的人來迫害他。以前的情況你也看在眼裏,修人不適合坐祁家的主人,我如果不撐起整個家,遲早會被別人搶走。當起家主可不是光有理想就可以的,會影響到家族的事情,就算是你我也從沒姑息過,更不要講你二哥。不光以前,就算現在、以後,我也會不停地迫害修人。直到他能反擊,打敗我為止。”
祁小芩張張嘴,似乎對這番話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半晌,她才記起來這次來公司的目的:“那、那到底是誰傷的二哥?”
祁扶成突然厲目:“非得是別人傷的嗎?”
“可你剛剛明明說有別人要害二哥!”祁小芩像是隻炸毛的小母雞,但是炸完毛再看祁扶成都不敢動彈了。
祁扶成對這個妹妹也是沒辦法,隻能搖頭:“你要是再問,我就把你嫁給楚京金家的二公子,正好我現在愁怎麼發展周邊城市聯動經濟。”
“誒?不行!”祁小芩腦子裏第一個蹦出來的就是紀梵忍眼淚的表情,然後惡寒地甩甩腦袋。
祁扶成點了點祁小芩的額頭威脅:“我跟你講,如果你真想和那個搞藝術的在一起,就給我乖乖的。你也知道我們家的女兒還沒嫁過除商人之外的人,紀梵那人怎麼看都不正常,老太太第一個不樂意……你怎麼了?”
祁扶成說著的時候,就看見祁小芩紅了眼圈。
祁小芩擠出一個艱難地微笑回答:“我就是才記起來,你雖然總是那麼嚴厲,但對我一直都好好啊。”
祁扶成拍了下祁小芩的手,沒有多做安慰,低下頭:“行了,沒事就回家,今天立秋,叫廚房多做兩個菜。”
“哦。”祁小芩扁著嘴最後又笑起來,然後提著自己的小包包準備回家。
啊,話說回來,為什麼不能告訴奶奶這件事,她還沒來得及問呢。
算了算了,也許是二哥想親自告訴奶奶呢?
祁小芩感覺自己送了一口氣,她這一口氣,足足提了十幾年。
祁小芩很小的時候就知道祁扶成不喜歡祁修人,似乎也不喜歡自己,也不喜歡任何人。唯一能讓祁扶成低頭的,這世界上就隻有奶奶一個人。
後來她看著祁扶成不斷地並購小公司,破壞其他人的心血,甚至為了祁家的發展做一些讓人無法理喻的事情。更甚,他從不讓祁修人在公共場合露麵,也不讓他接觸一丁點公司的事情,還讓他娶一個什麼很差勁的女孩子。
那女孩子第一次見祁修人就用石頭打他誒!如果不是她趕緊跑過去,祁修人還不定被怎麼欺負呢。
但今天,祁修人告訴她不是這樣的。她的大哥不是這樣的人。
祁小芩覺得自己開心得想要哭出來。那個小時候會背著二哥抱著她一臉嫌棄又忍不住小心翼翼的祁扶成不是壞人,簡直是天底下最好的事情。
祁扶成在祁小芩離開後愣神了好一會兒,小妹知道這件事並不是什麼好事,知道的人越多,被祁亞伯知道的風險就越大。
表麵上祁修人現在能獨當一麵,但他做的生意畢竟不是什麼正當行當。這也是為什麼祁修人一直想要祁家的原因。
這個正牌企業的名聲和基底,是他沒有的。
所以在搞定祁亞伯之前,沒有人能睡個安穩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