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子桑真的想問一句:男性的成熟期是不是四十歲來著?!
當子桑看著把巴喵剃毛的三個人,再看看縮在角落裏身上被剃出刀疤紋的狗。走上去收起男孩們的工具無情地丟進垃圾箱。
作為一個大人,祁修人擔當了主刀的角色,事實上他覺得自己剃得挺好看的。巴喵剃了這幾道,看上去更凶了。
陳寶生在這之前有些遲疑,他是覺得在狗身上剃花紋好像沒啥用,可是和其他人一起做一件事還蠻有趣的。
“好了,陳家的人已經把骨灰送來了,就在你們胡鬧的時候。”子桑扔完東西,拍了下放在客廳的骨灰盒看向陳寶生,“如果你想,我現在就能送你去下葬。”
陳寶生在看到那個黑色布帛包著的長方體後,緩緩走了過去解開。鬆木的盒子雕著簡易的花紋,捧在手裏很重,但他拿在手裏一陣之後,突然抬起腿把盒子往膝蓋上一砸,頓時這個盒子就裂成了碎片。
“哇哦,我還以為這木頭不錯來著。”明寶貝看著一地木屑,長呼了口氣。
陳寶生晃晃手,從裂開的木頭裏隱約露出一個銅鑲木的內膽。但最讓祁修人和子桑在意的,還是陳寶生從底座暗格抽出的一把手槍。
祁修人總覺得那把槍似乎有點眼熟,然後便想起來,那是以前江玉音的配槍。
“爺爺說隻靠我一個人根本不可能把這事情做成功,陳家人不會理我,我也沒什麼辦法。”陳寶生拿著那把槍送到祁修人麵前,“至於爺爺的徒弟,我隻聽說她是個白眼狼。爺爺要我把這個給你,他說隻有那些錢還不夠,隻有這個才能讓你真正地庇護我。”
祁修人垂著手擺了兩下示意明寶貝離開,然後上前接過了那把槍把玩:“就是這個,江玉音才會一直讓陳家為難你。”
子桑湊過來,難以置信地看著那把槍:“這是那個?”
祁修人點頭:“沒錯,應該就是真理教的人給江玉音的信物。這可不隻是一把槍,拿著這把槍就等於他們欠了我一個人情。”
“肯定是江玉音的親生母親給她救命的,沒想到到了陳白山手裏。看來他們鬧得真的蠻不愉快的。”子桑小聲說了幾句,然後打量起忐忑不安的陳寶生來。
這幾天陳寶生在這裏待得很開心,他也很喜歡和這一家在一起。但陳寶生知道自己隻是個鄉野孩子,又自小沒有父母教育,不可能在這裏一直待下去。
祁修人翻看著手槍坐到陳寶生對麵的沙發上,上下看了看突然道:“把上衣脫了。”
“哈?”陳寶生驚悚了一下,吞吞口水。
偷看的明寶貝扁扁嘴轉身離開:“嘖,這場麵對我太早了。”
子桑拍了下陳寶生的腦袋:“愣著幹什麼呢,讓你脫你就趕緊的!”
陳寶生迷茫地緩緩脫掉上衣,抱著衣服不安地看看子桑又看看祁修人:“怎、怎麼了嗎?”
子桑站到陳寶生身後提起他的手臂捏了捏,扯掉他遮掩身體的衣服有按了按這孩子的肚子:“恩……”
“你要還是我要?”祁修人摸著下巴眯眯眼問道。
子桑猶豫一會兒後搖了搖頭:“你來吧,筋骨已經成型了,身體又太高大,不適合我。”
陳寶生抱著身體,異常不安地看向祁修人:“你們要把我怎麼樣嗎?”
“我其實也想過收個學生什麼的,就是一直都沒找到合適的孩子。明的話總喜歡搞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他寧可看十本書也不願意跑十米,看樣子他一輩子也就隻能當個書呆子了。”祁修人擋著嘴無奈地小聲道。
子桑揉了揉陳寶生的頭發:“你雖然年紀大一點,但最起碼是個好孩子。明以後肯定會遇到很多危險,如果你能待在他身邊就更好了。”
陳寶生眨了眨眼,半天才反應過來:“祁先生,你要收我做學生?”
祁修人指指自己的臉:“現在好好看看我的笑臉吧,以後我就再也不會跟你笑了。”
子桑噗地一聲就笑了出來:“哈,別以為他是在開玩笑。我曾經看見他把一個八尺大漢給說哭了。”
“謝、謝謝您!”陳寶生鞠了一大躬,“我現在要不要下跪什麼的?”
祁修人用手頂起陳寶生的頭:“永遠不要和別人低頭,你不欠任何人的,現在跟我去訓練場。”
陳寶生拾起自己的衣服,迷迷糊糊地跟在了祁修人身後。
訓練場上已經很久都沒人來了,不過傭人還是會把武器什麼的擦幹淨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