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雅沒有虐待她,關了一天柴房,就把她轉移到幹淨的房間裏。因為上次的逃跑事件,沙麗看她看得更緊了,吃飯睡覺,連洗沐都有人跟著。
黛現在反而不急了,該吃吃,該喝喝,倒要看看瑪雅到底想拿她怎麼辦。
入夜,她有些心緒不寧,已經過去三天了,瑪雅沒有任何動靜,這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讓她很是不安。
在床上翻了個身,她還是不習慣這些吱吱嘎嘎不甚結實的床榻。一轉身,看到床邊站了一個人,高高的個子,明亮的眼睛。
她心裏一驚,立即坐了起來。和來人沉默對視了幾秒,她眼睛瞥著門口,扯出一個笑:“族長半夜三更來俘虜的房間,不知道有何貴幹?”
瑪雅搬了張凳子,坐在她的對麵,歪著頭看她。借著漏進門窗的月光,她能隱約看到他的樣子。一襲長衫斜披在身上,精壯的胳膊露在外麵,胳膊上模糊可見張牙舞爪的圖騰。她本來以為他的長發永遠都是披散的,今天卻編成一條小辮子,全部紮到腦後。頭發一紮,他本來深邃的五官就顯得更加立體,那雙精光閃閃的眸子,在黑夜的月色下,如出鞘的利劍,讓人不能逼視。
黛再次浮起那種奇怪的念頭,晚上的瑪雅,跟白天不一樣。
“喂,你。”瑪雅指了指她,嗓音暗啞,“你叫什麼名字?”
她怔怔地回答:“黛,蘇黛。”
瑪雅看看她:“按摩技術不錯。”
“呃?”她驚愕地看他。
“我是說,那天晚上,咳!在泉山水潭……”瑪雅象是有些不好意思,搔了搔頭。
黛嘴角有些抽動:“哦,唔。”
瑪雅饒有興趣地看著她:“你真得是女人?長著水晶的臉,怎麼會是女人?”
黛忽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雖然瑪雅曾經果斷拒絕她的問題,黑珠那邊也是滴水不漏。但是晚上這個瑪雅,她不知道為什麼很想試試,出於什麼原因,她不是很清楚,也許還是直覺。
“那個,族長。”黛緩慢地說著,盯住他的臉認真看,“關於這個叫水晶的人,你就沒什麼跟我說的嗎?”
瑪雅愣了愣。
“我是說,族長大人親口答應會告訴我水晶的事情,我總不能就這樣稀裏糊塗地去了吧!”每句話都說得小心謹慎,點到為止,就怕被他察覺到什麼。
想不到瑪雅居然點了點頭:“說得也是,的確不能讓你糊裏糊塗地送命。”
黛的心髒驀然狂跳,他說她會糊裏糊塗地送命?!就是說,瑪雅要她做的事,的確危險至極,會害了她的性命!
她捂了捂心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族長,族長大人想讓我為水晶做些什麼?”先弄清這個才是要事。
瑪雅古怪地笑了一下:“你什麼都不需要做,隻要等著。”
“等著?”她疑惑了。
“嗯。”瑪雅點點頭,臉上似笑非笑,“等著你的靈魂飛升,等著水晶複活。”
黛心裏猛地咯登一下,似乎捕捉到什麼,又轉瞬即逝。
“族,族長這話,是什麼意思?”心髒又開始亂跳了。
瑪雅帶著那抹古怪的笑容,向她徐徐伸出長臂,輕柔地撫摸她稍卷的長發,眼睛盯住她的臉,感歎道:“水晶那麼招人恨的臉,長成女人的模樣,倒是挺可愛的。”
黛傻傻地看他,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水晶,到底是什麼人?”
“水晶啊……”手指摩挲著她嫩白的臉蛋,瑪雅的目光帶著驚歎遊移過她的眉眼,停留在她柔軟的唇瓣上,“水晶,他是埃瑪族的族長……是瑪雅的兄弟,情人,恩師……還是,死對頭……”
黛的眸光一閃,不明所以然地望他。
埃瑪族的族長?是兄弟,情人,恩師,還是死對頭?
瑪雅的喉頭動了動,傾身就想吻她。
黛抬手擋住他的臉,瑪雅捉住她的雙手,將她壓倒在床榻上。不結實的床榻發出很大一聲響。
“族長大人這是做什麼?”她被男人火熱沉重的身體壓住,緊張地發問。
瑪雅低頭看她,輕聲地笑:“做什麼不是很清楚嗎?”
黛腦子緊張地運轉著,想著周旋計策:“族長,這種事應該你情我願!”
瑪雅一臉邪氣的笑:“你會願意嗎?”
“族長請放開我,我會配合族長!”黛認真地說道。
瑪雅笑笑,手指如泥鰍,滑進她遮蓋不了多少肌膚的衣襟:“還想故伎重施?還想出奇不意偷襲我?我不會再上當了!”
“族長說什麼?唔……”
室內的氣溫驟然攀升到燃燒的高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