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悅,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夜宸峯止住了啜泣,睫毛上依舊掛著未幹的淚珠,他第一次以楚楚可憐的態度麵對柳悅,不同以往的強勢,霸道,這一次,他算是在征求她的意見,似乎用懇求這個詞都不為過!
“夜宸峯,你說.....你,喝醉了,趕緊回家去吧,很晚了,我也要休息了。”
差一點,柳悅就要陷進去此時此刻的溫柔陷阱,夜宸峯口腔裏不斷噴灑出酒精的氣味,一遍一遍的衝擊著她的堡壘,眼前的男人隻不過是喝醉了酒說的胡言亂語,如果今晚換做任何一個女人,他應該都會這麼說吧。
思及此,柳悅心中滿滿的感動慢慢的降溫,她不想等第二天彼此醒來的時候,隻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換來他的取笑。
“柳悅,你為什麼在逃避?你在逃避什麼?為什麼麵對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你就這個樣子?”夜宸峯忽然間從床上一躍而起,他很費解,以為自己都已經低聲下氣的懇求她了,就算她沒被感動,至少也要有個說法,趕他走算什麼?
夜宸峯的酒量一直很好,隻不過柳悅從來沒有跟他出去吃過飯,對於他的習慣,她懂的不多,知道的也更少,以前,夜宸峯很不喜歡身邊的女人借著了解自己的一些事情,就會添油加醋的表達令他厭惡的關心,而柳悅,對於他,從來都是漠不關心,而現在,他卻該死的厭惡她的冷漠!
針對於兩個人間的處境,如果沒有一方先服軟,很可能就這麼一直耗著下去,柳悅根本就不會是那個先服軟的人,夜宸峯也不過是在今晚借著酒勁說出了平日裏不願意提及的事情,他的酒量很好,今晚拿捏的也很好,似醉非醉,但他的心裏,始終是清醒著他現在在做什麼,說什麼。
“我沒有在逃避什麼,夜宸峯,你喝醉了,你真的喝醉了,如果你真的有什麼事情的話,等你明天清醒之後再來跟我說。”
夜宸峯的眼神太過於熾熱,緊緊的盯住柳悅,盯得她心裏發慌,她害怕極了,夜宸峯會洞察出她早已經搖擺不定的內心,柳悅承認,即使知道夜宸峯是說的醉話,依舊讓她的內心起了波瀾,如果他一直待在房間裏,後果,肯定是她再次沒出息的跪倒在夜宸峯的牛仔褲下!
柳悅頃刻間像打了雞血似的,從床上一躍而起,光著腳踩在地板上,咬牙切齒的把夜宸峯高大的身子從床上拉了起來,用力的推著他的後背朝著門外推去。
“你別推,我自己走。”夜宸峯悄無聲息的歎了一口氣,他一直活的太過於自負,原以為今晚的告白天衣無縫,即使已經袒露心聲,柳悅都沒有選擇聽信他,和他在一起。
夜宸峯的背影顯得異常孤寂,他前腳踏出病房的門,柳悅後腳就立刻關上了門,後背緊緊的貼在了門上,順著門板緩緩的滑落在地上,她突然間覺的周圍的空氣異常的稀薄,壓抑不住的內心似乎要在下一秒脫口而出,窒息感瞬間包裹著她。
水晶燈折射出來的光芒越發的慘白,空蕩蕩的房間裏到處漂浮著壓抑的分子,五年前,沈檸燕的話曆曆在目,今天你一旦拿了錢,以後就不準出現在我兒子的麵前,萬一你出現了,無論他做什麼,你都不能答應跟他在一起,如果你違背我們之間的協議,我絕對有足夠的實力讓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沒錯,她怕死,人若是死了,再多美好的東西都是扯淡,尤其她現在已經有了童童,所以,她特別渴望能一直活下去,親眼看著童童上小學,中學,大學,畢業後結婚生子。
畢竟,夜宸峯就是夜宸峯,她永遠愷窺不了他內心的真正想法,如果把他的醉話都信以為真,她這麼多年的經曆和隱忍,似乎都是白受了!
柳悅不經意間抬頭,目光被床上一閃而逝的光芒吸引去了腳步,走近,竟然是一枚戒指,確切的說是一枚心形的戒指,瞳仁控製不住的顫抖了一下,這枚戒指是她以前無聊的時候畫在草稿紙上的設計圖,沒想到夜宸峯答應過了她,就真的做到了,可是,這枚戒指不是在訂婚儀式上送給了孟彤薇嗎?
印象中,夜宸峯可不是個小氣的男人,至少,送出去的東西他從來都沒有開口追回過。
指腹輕輕的摩擦著手中的戒指,那上麵竟然刻了字,竟然是她的名字:柳悅!
醫院的長廊裏,夜宸峯早已經離開,柳悅手中緊緊的握住戒指,追了出來,四下尋找著夜宸峯,嘴裏一遍又一遍叫著他的名字,除了空蕩蕩的走廊裏,不斷回應她的回音,已經沒有了別的人再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