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的確有巧合的事情,但是哪裏有那麼多的巧合呢?本來不過萍水相逢,吳亦尊也沒有放在心上,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了木牌的不同。
那木牌好像能夠壓製他身體裏的另一種力量,讓他舒服了很多。
“小兄弟,這是哪裏來的,還有嗎?你開個價吧!”
吳亦尊看著張子鳴,他已經吩咐了人去查眼前人的底細,知道他叫張子鳴,不過是張家村的一個普通少年。
那木牌看著粗糙,但張家村應該沒有人可以製作的出來。要知道張家村的人最有出息的也不過是尚仁派的管事。
不過沒有想到尚仁派來這裏竟然隻是為了收徒,他卻是不信的。
“沒,沒有了。”
張子鳴趕緊低頭,眼前的這個貴公子根本就不是現在的自己可以惹得起的,隻是當時或許是腦袋突然進水了吧,竟然將木牌塞給了這人。
吳亦尊沒有感到驚訝,這樣的木牌怕是張子鳴機緣巧合得來的,沒有是正常的,隻是一個被判了死刑的人突然有了希望總想著嚐試一下。
“這個你拿著,既然你幫了我,我也不是那等知恩不圖報的人,我是吳家大少爺吳亦尊,你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帶著這個到吳家任意產業求助,會有人幫你的。”
吳亦尊說完就轉身離開,熙熙攘攘的人群對他沒有任何的影響,他所過之地人群自動向兩邊分散,卻沒有一個人發現異常。
張子鳴卻是被嚇了一跳。
吳家,是那個吳家嗎?
修仙的那個吳家嗎?
修仙吳家怕是整個修仙界最奇葩的存在了,不同於其他人追求的逆天修行的修仙之路,吳家講究的是順天順心,樂於享受的。
修仙之人達到辟穀期之後當然可以不用食用五穀,但是在辟穀之前還是得吃東西的,何況修仙需要的靈丹妙藥也是需要銀子來購買的,所以修仙世家在世俗都是有產業的,這些產業一般都是由家族裏的沒有修仙資質的人管理的。
隻是即使如此,產業也不多。但是吳家的產業卻是遍布各地,吳家說是富可敵國完全是不為過的。
前世吳家似乎和尚仁派大打出手,尚仁派因此元氣大傷,他就是趁著那個時候逃出尚仁派的。
看著手裏的那個令牌,上麵的標記表明的確是修仙吳家了。
隻是吳家的大少爺,吳亦尊?
張子鳴回憶裏許久,卻沒有一點兒印象,前世他根本就沒有聽說過這個吳亦尊。
張氏買了糧種出來,又去屠戶那裏割了半條肉,屠戶本不願意賣,還是張氏好說歹說才終於同意了。
這肉當然不是自己家吃的,而是要給村裏那個童生的禮物。
“娘這一病,你有幾天沒去上學了,明天去老師家裏你就把肉拿去送給老師,希望老師不要嫌棄才好。”
兩人回到家裏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早飯沒有吃,午飯也不過是一個饅頭,這個時候張子鳴早就覺得餓了。
看著肥得流油的肉,他心裏仿佛有一個人在瘋狂地流口水,但是一邊又唾棄著自己。
誰能想到曾經威懾一方,渡劫飛升的大師竟然也會有對著一口肉戀戀不舍的時候嗎?
張子鳴並不想去念書,老童生那裏最多不過是認識幾個字而已,而他上輩子雖然沒有去考功名,但是修仙之人也要認識字至少得看懂修煉秘笈的,何況到了後來壽命越發長了,即使不是刻意去學,也會了許多的東西。
“娘,我陪你種地吧,我不去上學了。”
張子鳴說完,卻遲遲沒發現張氏有什麼反應,他一抬頭,就看見張氏淚流滿麵,無聲地哭泣著。
“娘,你別嚇我啊,你別哭啊!”
父親在世時,張子鳴從來沒有看見張氏哭過。父親去世以後張子鳴見過張氏號啕大哭,撒潑打滾的樣子,但那都是為了獲得更多的利益,傷心固然有,但如果命的機會都沒有了,誰還有時間去傷心呢?
但是這次,張氏隻是默默地流著眼淚,可誰都能感覺到她的傷心。
張子鳴固然知道怎樣做才不會讓張氏傷心,可是他並不願意妥協,一是作為重新來過的人,他知道什麼是好的,二也是他從來就不是個願意妥協的人,不然上輩子在尚仁派也不會被欺負得那麼厲害,當然最後也不可能在修仙的路上走得更久。
修仙之人都是不願意妥協的,違背自己的心意的事情有了一就有了二,如果一旦放任下去的話,最後的結果肯定是修仙的大忌。
走不遠的。
張子鳴轉身進了自己的屋子裏,他拿出吳大少爺吳亦尊給的令牌看了看,那代表著吳家勢力的牌子看起來是那麼低調,但仔細觀察才知道,這低調中奢華並不是誰都有這種本事的。
說到底,一切都是銀子惹的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