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曉曉聽不懂那些揪著她頭發的法國人在說什麼,但是從麵容上看來,並非好意。
她想反抗,但是被扯的發疼的頭皮讓她動彈不得,心裏的焦躁與不安漸漸襲來,“混蛋!放開我!”
抓著她頭發的那個人看到在原地瞪著他的裴曉曉,臉上的火氣更是濃了,嘴裏嘟嚕了幾句,向後看了一眼另外的一個人。
那個法國人嘴角掠過一絲邪笑,緩慢的走向裴曉曉,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她的雙手已經被拴的緊緊的,越掙紮越不能脫身。
“王八蛋!放手!”
之前抓她頭發的人捏了捏裴曉曉的臉蛋,笑了幾聲,“撕”的一聲,她的衣服被拉開了。
不,是被撕開了。
裴曉曉傻愣的把視線放在了他的手上,那是一把亮的刺眼的匕首,正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剛剛就是它輕易的劃開了裴曉曉的衣服。
裴曉曉這下明白了,他們想要幹什麼,既然手被人拴住了,她還有腳。
裴曉曉把所有的力氣都集中在了腿上,狠狠的踢了過去。
隻聽到對麵的那人悶哼了一聲,待裴曉曉睜開眼後,他早已半跪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老二,痛苦的叫著。
裴曉曉得意的笑笑,“哼哼,看你撕我衣服,還不給我穿上混蛋!”
“......”
另一個法國人順勢著從老大手裏拿起了匕首,說什麼就衝著裴曉曉刺過來,裴曉曉的手被人反綁了,隻能兩條腿在那胡亂的踢踏著,一張笑臉早已白的好似一張紙一般,“兄台咱們有事好商量啊對不對,怎麼能拿刀呢,來,聽話,把它放下...哎哎哎!你怎麼跑過來了啊,舅舅,啊呸,救命啊!”
裴曉曉緊緊的閉上了眼,她這一聲最怕疼了,唔?這閉上眼睛什麼都看不到,怎麼連感覺都沒了?不疼啊。
待裴曉曉睜開眼的時候,她愣住了。
是劉珂,他擋在了她麵前,接下了那一刀,就那麼狠的插在了他的左臂膀上,鮮紅色的血液染紅了他的衣袖,也順勢滴在了地上。
一滴,又一滴。
裴曉曉不知道這時候她能說出來什麼,關鍵是她想說,但說不出口,嘴巴就像被黏住了一樣,張不開。
費了好大勁才張開了口,但卻隻能單字的發出些“額啊”,其餘的,在擠不出來了。
劉珂擰著眉,怒視著眼前那個傻愣著的法國人,一臉的怒氣已經逼得他連連後退了幾步。
後麵抓著裴曉曉的那個人突然鬆了她的手,裴曉曉一愣,緩慢的一回頭,劉珂愣住了,裴曉曉愣住了,逃跑的那兩個法國人愣住了,拿著磚頭的那個人也嚇得坐在了地上。
咦?怎麼回事?
裴曉曉依舊沒有緩過神,傻愣的彎了彎頭,額頭好疼,剛剛碰到什麼了嗎?
怎麼,還熱乎乎的...
裴曉曉抬起手摸了摸額頭,結果一看,滿手的鮮血,難怪、頭那麼暈...
劉珂見裴曉曉馬上就要倒在地上,也不顧胳膊上的傷,迅速的跑了過去接住了差點倒在地上的裴曉曉。
劉珂一臉的緊張,不斷的拍打著裴曉曉的臉,“曉曉,曉曉!你醒醒啊!”
但不管劉珂怎麼拍打裴曉曉的臉,她依舊白著一張臉,沒有蘇醒的跡象,眉頭卻依舊緊緊的蹙著。
那一磚,很疼吧...
劉珂本想找那些人好好地算一賬,但抬頭之後,那三個人的蹤跡,毫無一絲。
隻留下了一塊帶著血跡的磚頭和一把匕首。
“具體內容,就是這樣。”
劉珂低著頭,把發生過的一切毫無隱瞞的告訴了蘇耀和蘇墨之,蘇墨之也在之前的憤怒漸漸平靜了下來。
蘇耀歎了口氣看著蘇墨之,“人家白挨了你一拳,要不我幫他打回去?”
劉珂一愣,忙上前阻止,“大少爺,不用了,也是我對曉曉姐照顧不周...”
其實還有一句話,劉珂並沒有說出口,那是還在車上的時候。
......
“陸涼生...你放棄了嗎?”
裴曉曉不知道怎麼去回答他,更不知道她的心,到底歸屬於誰。
“劉珂,答應我一件事好麼。”
“恩,你說,隻要是我能做到的。”
“以後我不管做什麼,你可不可以站在我這邊?唔,也就是說,尊重我的意見。”
劉珂一愣,“為什麼這麼說?”
裴曉曉無奈的笑笑,“你看啊,這次我擅自跟蘇墨之來這裏,誰都沒有說,也沒有好好跟...跟陸涼生說明原因,我怕我說出口我就不能陪他來了。所以,答應我好嗎?”
曉曉...你果然,還是喜歡陸涼生的。
劉珂笑了笑,“恩,我答應你。”
急症室的紅燈總算是滅了下來,醫生說裴曉曉的傷勢不是很嚴重,腦波也正常,沒有危及到腦症蕩等其餘症狀,隻是需要靜養。
這下熱鬧了,一個醫院,兩個人病人。
蘇墨之被迫被弄進了自己的病房靜養,但是他的那一副急脾氣,倔起來誰都阻止不了。
蘇耀無奈的歎了口氣,對著病房門口的蘇墨之道:“你想去我不攔著你,鞋子都不穿就這麼跑出去是去地裏插秧麼?還是說,我剛剛就應該給你一拳,讓你好好清醒清醒。”
蘇墨之麵無表情的走了回來,穿上了病號鞋,抬頭看著蘇耀,“哥,手術的事,我會考慮的,你不必那麼愁了。”說罷蘇墨之就慢慢的走出了病房,隻留蘇耀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發愣。
那小子...早就看出來了?
蘇墨之看著遠處站在裴曉曉病房門口的劉珂,頓了頓腳,但也隻是那幾秒,最終還是邁開了腳步向前走去。
劉珂看到了蘇墨之,也是一愣,但還是出於禮貌的打了招呼,“蘇墨...少爺。”
蘇墨之笑了笑,“明明在曉曉麵前喊我名字,到我麵前喊我少爺了,不必那麼拘謹的,像平常一樣就好了。”
“恩。”
簡單的幾句話後,又陷入了沉默,蘇墨之別扭的別開了頭,故意不去看劉珂,伸出一隻手指故作癢癢的撓了撓臉頰,結結巴巴的說道:“剛才的事...對,對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