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世界天翻地覆,他甚至不知自己是何時倒在地上的,也不知道開槍的男人在何時離開。
‘為什麼會這麼倒黴?’思緒的盡頭,越成功這樣想著,而他視野中的一切,都在緩緩變作黑暗,他就要死了。
就在這時,一雙漆黑的皮鞋踩到了他的視線中,同時將他麵朝上掀了過來。
‘騙子教導主任?’“我可不是騙子。”帥男人的嘴上還叼著越成功遞給他的香煙,似乎越成功度過的三個鍾頭在他那隻過了幾分鍾一般。
“現在才是正確的時間,而你,幸運的小家夥,你也可以不用死,不用擔心考試了。
雖然你要付出的代價,是自由。”
無暇去驚訝帥男人是怎麼知道自己心底想法的,越成功下一秒就看到他從耳垂上扯下了一個什麼東西,那因為疼痛而扭曲的麵孔,直印進越成功的記憶裏。
那是一顆銀白色的耳釘,看起來和路邊攤上的一些便宜貨並無分別,但直到它被按在自己的耳垂上時,越成功才知道它的不同凡響。
“真TM痛啊!”怒喊聲中,越成功赫然坐起,手中軟軟的觸感讓他一下沒回過神來。
軟軟的東西是被子,暖暖的感覺是因為他正躺在被子裏。
“我沒死?”
他用力地掐了一把大腿,鑽心的痛讓他確定了自己還活著的事實。
“真的沒死!可我是怎麼回來的?”
這裏是越成功自己的房間,除了床鋪外,一切都和他離開去上學時別無二致,就好像模擬考是今天一樣。
可牆頭的日曆卻還是明確地告訴他,模擬考已經是昨天了,他320分的成績沒有半分改變的可能。
好吧,這時候該考慮的問題不是考試,而是自己為什麼中了槍卻一點事也沒有。
胸口的槍傷幾乎沒有半點痕跡留下,若不是T恤破了個大洞,越成功連傷口在哪都找不到。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自己撞鬼了還是遇神了?這麼不科學的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雖然越成功的神經在平日裏都非常粗大,但事涉生死,卻容不得他自己糊弄過去了。
他坐在床上拚命地回想,被槍擊的前後很快就在他腦袋裏重新浮現,而被擊破胸口那一瞬間麵對死亡時的恐懼,同樣也竄了出來。
顧不得擦去頭頂的汗珠,越成功一下從床上跳起,跑到鏡子前就去看自己的耳垂。
他同時想起的,當然還有那個可能救了自己的帥男人,以及那男人按在自己耳垂上的那枚銀白耳釘。
鏡子裏的越成功麵色蒼白,在他的右耳垂上,銀白耳釘閃閃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