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十點,江城縣的警局內依然燈火通明。
亮著燈的卻不是值班室,而是刑警隊的辦公室。
一組死人和活人交織的照片貼在白板上,按著時間順序一一排列整齊。
死者是個大帥男,但再帥的臉,死了也和別的屍體差不多,隻是袁玲已經盯著他看了快兩鍾頭,依然沒有休息的打算。
死者的死因是在下午送到辦公室來的,判斷是‘心肌梗死’。
有關死因和死者的疑點很多,比如沒有戶籍,沒有身份,比如他全身其它指標都正常,就好像他的心髒突然罷工了一樣。
但這些沒有證據的判斷,阻止不了檔案要被結案封存的事實。
唯一讓袁玲覺得還值得關注的疑點,卻是一枚耳釘。
一枚某人並沒有提到,但死者死亡前還在他耳朵上,死亡後卻到了某人耳朵上的銀白耳釘。
“小袁?你還在加班?”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探進一個年輕男警的腦袋。
滿牆的照片讓他愣了下,隨即笑道:
“你還在看這個案子?真是努力啊,不過再怎麼看,病死的人也看不出花來呀。”
“個人興趣。”袁玲順手拿走了銀白耳釘的照片,不讓男警注意到它。
她接著很快地收拾起所有的照片,將它們分類歸檔,然後放入保險箱,隻等著明早一上班就遞交檔案管理了。
當她忙完所有抬起頭來時,卻發現男警還在,而且已經走進辦公室了。
“趙常偉,你有事麼?”袁玲奇怪地問道。
男警趙常偉嘿嘿笑著撓了撓頭皮,神秘兮兮地道:
“還記不記得上次你向我打聽的事?我找到人了,現在就能見麵,去麼?”
啪!袁玲一下按桌而起,一雙杏眼瞪得滾圓:
“真的?真的有這樣的人?現在就能見到?”
趙常偉樂道:“沒錯,現在就能見到,不過待會你可別亂問問題,實際情況和你想象的可有不少出入。”
“放心吧。”袁玲緊張扣了扣衣領,但不知是興奮還是別的情緒在作怪,她兩次不得要領後,說了聲‘我去衛生間’便躲了開來,留下趙常偉一人暗自偷笑。
半小時後,換了便裝的袁玲和趙常偉來到了一間很普通的小飯店,飯店裏不論菜或酒都很普通,唯一的優勢大約就是通宵營業了吧。
11點,還不是小店生意最好的時候,幾個包廂都空置著,他們挑了間最靠內的坐了進去,隨手也點了幾個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