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比流氓更像流氓的警察,眼神在越成功和袁玲身上溜了一圈後,大大咧咧地將彭德彪拉了起來。
“你這小兔崽子怎麼在這裏?我是接到群眾報案才過來的,有人死了?地上是她的血?”
一連串的問題衝出口,彭所直接就把自己與彭德彪的關係扯了個幹幹淨淨。
但在場的,無論越成功,還是袁玲和胖姨,都不會認為他們毫無幹係,相反,他們之間的幹係還不是一點兩點。
“沒錯,沒錯。”彭德彪兩眼放出光來,連連點頭道:“叔啊,德高的媳婦死啦,就是這黑餐館害的呀。”
他連連幹嚎著,明明一點眼淚也沒有,偏偏表現地比爹娘死了還要傷心。
掂著肚子,歪著眼睛,彭所對彭德彪的幹嚎是毫不關心,隻拍了他兩下以示安慰。
隨後他便轉頭向胖姨質問道:“是這樣麼?他們吃了什麼?廚師在哪裏?”
這下袁玲可坐不住了,一把將胖姨護在身後皺眉道:
“這位警官,你還沒有出示自己的證件,而且這裏發生的也不是凶殺案,而是盜竊。”
“盜竊?”彭所明顯愣了下。“盜竊什麼?”
“屍體。”袁玲語落如冰,手指指向大廳內血跡的源頭。
“她的屍體。”
“沒錯,是屍體。”彭所的表情也不複之前的痞氣,而是冰冷嚴肅了起來,即便這依然是偽裝。
“是受害者的屍體,做為這片轄區的派出所所長,我有必要將涉案人員帶走審訊,你們最好不要蓄意阻攔。”
聽不下去的越成功當即嗬斥道:
“受害者?她已經死了幾個鍾頭了,怎麼可能是在這裏死的?”
然而這個唄簡稱彭所的派出所所長卻更大聲地反駁道:
“你憑什麼這麼斷定?你用什麼來證明你的判斷?你是法醫麼?還是法醫學的在校生?有沒有專業執照?”
越成功當然沒有這些證件,更沒有相關的專業憑證,當即啞口無言中,卻又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你的警校專業都白學了麼?!”老實的越成功被忽悠了,袁玲可沒那麼容易上當,她怒道:
“屍體這麼完整,簡單的觀察已經可以判斷她的大致死亡時間了,誤差有,但不會大出兩個小時的區間值,都出現屍僵了,怎麼可能還是死在店裏的呢?”
專業的話從專業人員的口中說出,效果便完全不同了,彭所狐疑地掃了袁玲兩眼,眼珠子轉了轉,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
“你是警察?哪個分局的?”
啪,袁玲毫不猶豫地再次擺出證件,一級警司的稱號令隻是派出所所長的彭德錢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再看所屬單位,‘國家安全與防備研究中心’。
這是個什麼單位?不是分局也不是督察組,國家安全?難道是個中央直屬的單位?
想到這裏,彭德錢感覺自己的所長寶座,似乎又穩當了。
中央直屬,好像很厲害的職位,但實際上,在華國,縣官總是比不上現管的。
國家安全?很大麼?他們的一把手肯定很大,但下麵的嘍囉兵,別人當你是一回事就還行,不當你是一回事,也就那樣了,袁玲難道還能插手到彭德錢的職位不成,畢竟他的接案流程,並沒有什麼值得大作特作的問題。
“一級警司啊,好大的官。”想明白了,彭德錢便不屑地扯了扯自己的肩章。“看到沒有,和你的一樣。
中央直屬很大麼?中央直屬的警務機構,也是要講證據的!況且你還不是。
不要再妨礙我辦案了,否則連你一起抓回去。”
“你!”袁玲氣得一抬手就想衝過去,但手中握住的警徽,卻還是讓她冷靜了下來。
她知道,在程序正確的對方麵前,自己毫無優勢可言,甚至一個錯步,連自己都可能身陷囫圇。
這時,彭德錢肩頭的通話器響了,沙沙沙的聲音顯得分外刺耳。
“所長,我們已經到達XX路口,法醫也到了,還有五分鍾,我們將進入現場。”
“很好。”彭德錢此刻的表現,就像個即將帶領戰士凱旋的指揮官。
他的雙眼興奮地冒出光來,沒有我住通話器的手,更是控製不住地用力揮舞。
“快點,你們還要再快一點,早一分鍾,就有可能提前一分鍾抓住罪犯,你們的責任重大。”
“是的,所長。”通話器另一頭的聲音同樣亢奮。“我們保證完成任務,絕不放過任何一個罪犯。”
放下通話器,彭德錢更是趾高氣昂,伸手指了指胖姨道:
“現在跟我走,還隻是協助調查,等到我的下屬們到達,你們就要被做為嫌疑人提審了,還有後麵的廚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