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心惠皺眉細細的思索,似乎並沒有聽進去王源的話。
王源忍不住再次奚落道:“另外我有件事情很好奇,你是不是每害一個人都喜歡裝作有情有義的樣子,剪下一縷頭發送給人家?照這樣下去,豈不是剪成光頭麼?你頭上的發髻不是假的吧。”
蘭心惠忽然抬頭看王源道:“你是說那女子有剪發送你?”
王源哼了一聲道:“是啊,被我燒了,氣味臭的很。”
蘭心惠徐徐吐出一口氣道:“我明白了,這件事我有些明白了。”
“明白什麼?”王源冷笑道。
“王公子,騙你的人不是我,而是有人冒充我的名字。此事我早有懷疑,我回去後定查個水落石出。”
王源冷笑道:“不是你?笑話,你不是叫蘭心惠?”
蘭心惠想了想忽然臉色有些羞紅道:“奴冒昧問一句,既然那女子和公子之間相處日久,公子總該和她有過……肌膚……之親吧。請問那女子的胸前……是否有顆黑痣?”
王源哪裏知道自己這個皮囊以前做過什麼,對他睡過的女人也毫無印象,隻能含混道:“這個……我倒是沒注意,反正就長得和你一樣。”
蘭心惠輕聲道:“王公子,那真的不是我,我其實……是不接恩客的,不管是多麼有錢有勢之人來到秋月館,點了我的牌子,我也隻是陪他們唱曲陪他們喝酒跳舞彈琴給他們聽的。但若要我陪宿,那是絕不可能的。”
王源愕然道:“你不是秋月館的頭妓麼?怎麼可能……”
蘭心惠麵色微紅道:“便是風塵女子也未必便出賣身體,我是秋月館清倌人,隻賣歌舞琴曲之藝,不賣身子。我知道王公子此刻定是不會信我,奴也無法讓你即刻相信,我隻請公子暫且放下此事,容我回去查清此事給公子個交代。”
王源疑惑道:“果真不是你?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蘭心惠咬著下唇道:“具體的原因我現在也並不完全清楚,我隻是猜測其中必有隱情。我可對天發誓,騙你錢財的那個蘭心惠絕不是我,也許是另外一個人。一時半會我也說不清楚。這樣可好,王公子過幾日來秋月館,我清楚了事情的原委給公子交代。這件事若是真如我所猜測的那樣,那便是在敗壞我蘭心惠的名譽,我也是不答應的。”
王源盯著蘭心惠道:“我不知該不該信你,但我選擇信你一回,我倒不是非要要什麼結果,隻是不願被人當個傻瓜罷了。”
蘭心惠微微點頭道:“若真是有人設局以我之名引誘了公子,讓公子變得落魄潦倒,奴定會教他們當麵給你認錯,並退回所騙錢物。”
王源心中其實也有些迷茫了,本來王源隻是要找這個蘭心惠想當麵斥責羞辱她一番,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用意,因為事情本來就不算是發生在自己身上,而且色不迷人人自迷,自己附身的這個家夥若不沉迷,又怎會有這麼一出。王源心裏其實也沒有那麼憤怒,純粹是今日遇到了蘭心惠要來找些不自在。但現在奇峰突起,忽然間搞得有些複雜了,王源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很想弄清楚真相如何。
“好,我倒要瞧瞧你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三五日後我會去秋月館拜訪你,但願你別跟我耍花樣,我現在可是光棍一個,囊中空空,若是鬧得我不開心,當時便公開了此事,大家一起丟人現眼去。”
蘭心惠見王源一副裝的不像的潑皮相,忽然覺得有些好笑,低聲道:“知道了知道了,豈敢欺騙公子,奴三日後恭賀公子大駕便是,公子還是安心作詩去吧,你看別人都寫的七七八八了,今日來了那麼多大人物,公子可不要交了白卷。”
王源哼了一聲轉身走開,蘭心惠在身後道:“公子還是去給妙兒姐陪個不是吧,免得招來禍事。”
王源頭也不回徑自走開,給那個陳妙兒道歉,那是絕無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