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行壘身子一顫,這番話落入他的耳中,卻是別有感觸,他們全族,實際上,就是仙人的仆從。
雖然心中也隱隱有些猜測,但是被李吏直接出來,木行壘還是不免有些失落,好像心中某些東西突然碎裂了。
木辰站在木行壘旁邊,怔怔的望著李吏,內心極為複雜。
“不是我族不忠,而是效忠之人,把我們遺棄……”
突然,李吏看向那洞府內部,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李吏直接一揮手,一個龐然大物直接出現。
這是量獸,其身子高約百丈,仿若巨獸,它出現後立即仰一聲咆哮,在這咆哮下,百丈外的先行者一族的族人,一個個立即麵色蒼白,眉心植物立即幻化而出,腳步紛紛退後,隻有其中幾個修為高深者,才可以勉強站住,但仍然是身子顫抖,堅持不過多久,便不由自主的退後。
李吏神色如常,盯著前方的量獸,他元神一動之下,直接回到了肉身內,肉身幾乎瞬間便一躍而去,飄在半空。來到了量獸之上
來到量獸之上,李吏抬手一指洞穴門口,
王林目光平靜,口中輕吐:“崩!”
裏麵沒有反應。
“崩!”
李吏聲音平靜,又一次開口。
還是沒有反應。
李吏眼中寒芒一閃,再次道:“崩!崩!崩!”
三個崩字出口,立刻那從四麵八方湧來無盡的元力。化作無數碎片。直接衝向那封印大門。
李吏要衝破這封印大門!
就在這時,洞府的大門閃爍,走其內走出一人,此人身子一晃,直奔大門而去,卻是好像沒有實體一般,鬼魂模樣,在那大門之上浮現,穿透而出。
這是一個男子,一身青衣,雙目透出冰冷,不寒而栗。
“此界下族卑民,你們在做什麼!”
這青袍男子中年,雙目冰冷,但卻有如耀般之明,一副惡毒模樣,那裏像是仙人。
他走出洞府大門,一步便踏空升起,此人身影並非完全凝實,若看去,目光可以穿透其身,看到此人身後的祭壇。
李吏身在量獸之上,身體懸浮,保持在了一種平衡的狀態中。
百丈外的先行者一族之人,此刻一個個目露警惕,直勾勾的盯著那中年男子,各自退後。
木辰此刻更是目光一寒,直接踏出一步,喝道:“來者何人!”
那青袍中年男子看了木辰一眼,目光更是順著木辰,在所有先行者一族族人身上一一掃過,最終,看向李吏,眼中露出一絲凝重。
“你並非此地之人,是從何處而來!”
李吏神色冰冷,這中年男子的修為,他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四步中期,隱約過自己一籌。
此刻木辰眉頭一皺,身子向前一踏,直接一步而去,右手握拳,立刻其身體上的符文閃爍而出,凝聚在他右拳之上,一拳轟向中年男子。
“來者何人!”
木辰大喝一聲。
“螻蟻,見我還不跪拜!”
青袍男子目中露出輕蔑,好似看待螻蟻一般掃了一眼衝擊而來的木辰,抬起右手向前一指,一股無形的波紋,以此人手指為中心,刹那間散開,彌漫四周。
木辰身子剛一臨近,便立刻麵色蒼白,身子劇震,他清晰的感覺到,在自己的體內,有一股力量,阻止他靠近,阻止他出手。
這股力量極為強大,仿佛一種本能,一種深深地烙印在了他體內的傳承,在那中年男子二十丈外,塔山無法前行,身在半空,他臉上露出痛苦之色,全身震動之下,豆大的汗珠如雨般泌出。
他清晰的感受到,那股阻止自己前行的力量,是從自己身體上那些符文印記中傳出,這些符文散出之力,使得他不能去反抗。
仿佛是遇到了敵一般,即便是自己再強大,即便是自己的實力再進一步,麵對這中年男子,依然還是不敢出手。
甚至心神的震動下他有一種極為強烈的感覺,仿佛需要對方一個念頭,便可以讓自己瞬間崩潰,魂飛魄散。
這種感覺,木辰從到大,從來沒有過,但此刻這感覺出現的刹那,卻仿佛是恒久以來一直存在,一直深深地烙印在他們先行者一族的傳承命脈之內。
他無法反抗!
木辰身子顫抖,尤其是此刻,在那中年男子目光望來的刹那,他甚至有種跪下膜拜的衝動,但尊嚴,卻是讓木辰緊咬牙關,硬生生的想要阻止這種來自靈魂深處,來自全身符文烙印的屈服。
一聲掙紮的低吼,近乎咆哮的聲音,從木辰的喉嚨內擠出,他雙目此刻充滿了血絲,絲絲鮮血已經布滿整個軀體,使得木辰整個人看起來好似剛剛從一缸鮮血裏撈出來一般。
掙紮中,木辰抬起腳步,向前邁去,這一步,卻是讓他身子再次顫抖,仿佛腳下有萬鈞之力,仿佛他是在以自己一人之力對抗整個地。
這一步抬起,尚未落下,塔山雙目一暗,噴出一大口鮮血,身子再也承受不住,一晃之下如同被有一雙無形大手按下,使得其身子驀然間,跪了下來。
兩行血淚,從他的眼中留下,悲哀與不屈服的交雜在一起的目光,從血目內瘋狂的透出,但,他的身子,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站起。
隻能跪下!
“下族卑民,也敢反抗!若非不想殺你,隻需本仙心神一動,便可讓你形神俱滅!滾開!”
中年男子冷笑。
隻一下,木辰的身子立刻仿佛被無形的拳頭擊中,身體內傳出砰砰之聲,好似是誰在木辰體內點燃了爆竹一般,劈啪之下,整個人立刻被遠遠的拋出,一直到百丈外,轟的一下撞在了地麵上。
木辰掙紮的爬起,眼露不屈與殺機,大喝道:“你是誰!!”
此刻不僅是木辰,所有的先行者族人,全部都倒吸口氣,呆呆的望著那中年男子,剛才的一幕,太過詭異,讓他們有些無法接受。
尤其是木行壘,麵色蒼白,望著那中年男子,好似想起來了些什麼,立刻麵無血色,身子顫抖。
青袍男子神色冰冷之中帶著一絲傲然,平靜的道:“我是仙人!你們這群賤民。還不跪拜!”
聞言,木行壘此刻慘笑,他毫不懷疑對方的話語,他想起來了,在族內的典籍中,多次描述過祖先見到仙人時那種激動與恭敬。
在這種感覺之下,甚至不需要去猜測對方的身份,隻要見到,便立刻會知曉。
木行壘之前一直不明白,什麼是恭敬與激動,為何先祖會那樣描寫,然後卻諱莫如深,他錯誤的把那種激動與恭敬,當成了自肺腑的忠誠,但此刻,他看到了仙人後,卻是心中一下子明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