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趙大海與過天星再次對陣,這回是趙大海防守,過天星攻擊。
有了昨天呂世的指點,現在過天星對戰勝趙大海已經有了絕對的信心。
看著一個個耀武揚威,對自己做出各種鄙視表情的趙大海,過天星嘿嘿奸笑,昨天不眠不休咬牙苦練先生指導的陣法,現在該給這個老是欺負自己的哥哥一個驚喜一個下馬威了。
也沒有喊話,見麵之後開始整隊,然後過天星將木棍一舉,迫不及待的開始進攻。
趙大海對這次過天星的保密有點擔心,昨天下午,軍師進了過天星的訓練場,不大一會就將自己留在外圍觀察的兄弟狠揍了一頓,然後在四麵放上崗哨,根本就不讓自己的人馬近前。
那傻兄弟可是心眼賊多,該不是交給過天星什麼辦法吧,但是自己再想想也覺得不能,自己的那個傻兄弟連馬都不會騎,平時也不見他對騎兵戰術有什麼意見,對騎兵根本就是一竅不通,能教給過天星什麼?
於是就在忐忐忑忑中苦捱到天明,這一大早就爬起來整隊,再次和過天星過招。
等過天星擺好隊形,趙大海就納悶了,怎麼自己的兄弟被打傻啦?原先自己教給過天星的峰矢陣型,過天星根本沒用,就那麼三十人一行的,這能衝鋒嗎?即便是衝鋒,那也一定是死傷慘重,要不就是呂世的那個傻兄弟胡亂支招,過天星這個直性漢子對呂世還就言聽計從,這是被呂世那個傻兄弟給害啦。
好吧,既然認為峰矢陣不如你的這個混蛋陣勢好使,那就讓你吃下苦頭,打醒你,然後老老實實的跟著我學習騎兵戰術吧,,打你,是為你好。
於是趙大海也舉起了手中的花槍杆子,叮囑自己的兄弟:“拿出看家的本事,讓我們好好教訓大統領一下,就在他的第一個衝鋒中,打殘他。”
“嗷--嗷--”兄弟們就以驕傲的嚎叫代替了回答,就是嗎,對陣七八天,每次都打的過天星落花流水,這次更是笨的用平行進攻來代替騎兵必須的峰矢衝擊,那隻能說你敗的更快。
黑虎衛進攻了,看著滾滾而來的騎兵,趙大海心裏好整以暇的默數著隊伍的人數。
但是沒有趙大海想象的那種三百騎兵一起鋪天蓋地的衝來,而是分出隊列,第一隊衝來,隻有三十人馬,第一排開始慢跑,加速,拉弓,射。
沒有箭頭的箭杆輕飄飄的撲落到趙大海的軍陣裏,趙大海的兄弟紛紛舉起藤牌擋住箭杆,然後握緊木棍,準備迎擊那三十人馬的衝陣。
三十人衝擊三百人的大陣,那就如同一粒水珠落盡水桶裏,隻能濺起一點波紋漣漪罷了,根本就對三百人的大陣起不到任何作用。
趙大海就搖頭苦笑,不把有限的兵力聚攏成拳頭,這就範了兵家大忌,用上了添油戰術啊,看來,自己的這個兄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行啊,這得在戰後好好和他說道說道啊。
但是,第一隊沒有出現趙大海想象的那樣,在射出手中的箭之後丟弓衝擊,一個個卻都嚎叫著分成兩撥在自己陣前三十步的時候斜平跑了出去。
這是什麼意思?正在趙大海納悶的時候,一陣隆隆的馬蹄在第一隊揚起的塵土裏隆隆傳來,眨眼間就看見又有三十人馬衝來,又一批無頭箭矢射來,由於事出突然,自己的兄弟有的一愣,來不及舉盾,就讓箭矢射中,當時按照規定,有五個兄弟撤出戰陣。
那第二隊也不看效果,依舊斜著跑出。而後在趙大海的驚訝裏,那越來越濃的塵土裏接連不斷的衝出了第三隊,第三隊衝過去了,而後是、、、現在是第十隊了。
被無數箭杆洗禮的趙大海騎兵已經開始慌亂了,人心也開始焦躁起來,趙大海舔舔幹裂的嘴唇,心中慶幸,該沒了,下次該是真刀真槍的廝殺了吧。
但又一隊騎兵在滾滾的塵土裏喊殺著衝出來時就已經是大吃一驚了,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就又有一隊衝出,這隊剛剛過去,那片塵土裏卻又有隆隆的馬蹄聲傳出,一對黑黑的騎士伏在馬背上再次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還沒等看清,那馬背上的士兵猛的支起身子射出一箭,而後又斜斜跑出,但那片塵土裏依舊有戰馬奔騰而出,就好像那片塵土裏有無窮無盡的騎兵,無情無盡的衝殺過來。
趙大海已經是大驚失色了,那種無窮無盡的壓迫就好像一柄大錘不斷擊打著他已經繃的緊緊的神經,雖然自己不斷的告訴自己那不是真的,因為自己知道對手騎兵的數量,但那源源不斷的猶如虛幻的騎兵衝擊而來的氣勢讓自己不由兩股戰栗,渾身上下大汗淋漓。如果是真有箭雨這樣不斷的壓迫不斷的攢射,哪個能真的忍受這樣的連綿不絕?就以過天星這樣的硬漢都有了轉身逃跑的想法。
那些不斷奔跑著的士兵更是興奮的嗷嗷叫,看前麵不斷衝上去的戰友,聽後麵好像永遠不會完結的蹄聲,身上的熱血不斷的被加熱、加熱,一股酣暢淋漓的快感不斷的衝擊著大腦,沒有了懼怕,隻有戰勝敵人的瘋狂快感。因為在自己身邊好像有千軍萬馬在和自己一起向前向前,眼前幻化著對麵敵人的情形,自己的戰友就像一把大錘,不斷的砸向那一點,一下一下沒完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