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鄭宏達說完,陳車打趣道;“鄭哥哥雖然堪稱義商,但你販賣的戰馬難道都是用白銀換來?還不是要以物易物才成?卻不知道哥哥都用什麼東西與那蒙古韃子交換?”這也正是大家疑惑之處。
鄭宏達笑著道;“好叫兄弟知道,我與那蒙古以物易物不假,但我全部是以我中原出產的茶葉和瓷器碗盤,還有中看不中用的珠寶胭脂水粉等物交換,絕不以半分鐵釘流入蒙古。兄弟你看,那雲南兩廣樹上樹葉滿山都是,幾乎無成本,瓷器再精美也不過是南方的泥土加上一些木炭燒製,等於也是無成本,絲綢更不肖說,那不過是蟲子的糞便罷了,關於珠寶就更是中看不能用的東西,饑不能食寒不能衣,本就是無用之物,我用這些無用無本之物換回對於大明南方稀缺戰略物資戰馬,你說我賣國嗎?再說了韃子賣出一匹千辛萬苦養育的戰馬就是削弱了自己一分力氣,對漢人的攻擊就減弱一分,你還不認為我是殺敵報國嗎?”
大家一時語塞,還真是這個道理,鄭宏達說的還真的都是對中原百姓,對大明王朝百利無一害的買賣,再有就是通過他的販賣南方百姓還能有收入,真的百利無一害的事情,原先自己怎麼就這麼笨呢?一直以為隻要與蒙古女真通商就是通敵,卻不想還有如此關竅。
呂世驚訝於鄭宏達的遠見卓識,其實大明落到如此無糧無餉銀的地步也是咎由自取,都是禁海惹得禍。想當初南宋時候開海通商,用中國無本之物-蟲子的糞便絲綢、山上的樹葉茶葉、地上的粘土瓷器、爛麻竹子的纖維紙張行銷歐洲,一度讓歐洲所有富裕國家出現黃金白銀荒,不得不為了享受中原物事而發動航海冒險,四處劫掠金銀以滿足物欲,直到清朝的末頁世界上的白銀幾乎都存在於中國,沒奈何一些世界上的國家才改成發行紙幣以黃金為儲備,英國為首的西方國家展開的鴉片戰爭其實也叫白銀戰爭了。這世界上的中國也是用日用消耗品換回大量耐用品,換來大量的外彙和國債儲備,如2億件汗衫換回一架波音,兩億件汗衫整個法國不過是幾個月的消耗,但一架波音卻是幾十年的運營,還要搭上十五年的免維護,幾千近萬億的美國國債就是套在美國的一個套索,讓美國這個老大對中國打也不能罵也不能,雖然很想插手世界卻有中國這個門檻不能過。因為惹毛了中國拋出國債那就是一個美元經濟的噩夢,不要說打了,就是飯吃的上吃不上都是兩說,誰說經濟不可殺人,經濟殺人那是比刀子殺人更狠。鄭宏達真天才也。
如果大明皇帝開了海禁,海關稅銀物事收入那是凡幾?何必如今到無餉銀供軍士,鬧得天啟七年,陝西巡撫胡廷宴的疏中說:“臨鞏邊餉缺至五,六年,數至二十餘萬;靖鹵邊堡缺二年、三年不等;固鎮京運自萬曆四十七年至天啟六年,共欠銀十五萬九千餘兩。各軍始猶典衣賣箭,今則鬻子出妻;始猶沿街乞食,今則離伍潛逃;始猶沙中偶語,今則公然噪喊矣。”崇禎年間,盧象升任宣大總督時,在巡視山西邊防後給朝廷的報告中說:“今逋餉愈多,饑寒逼體。向之那錢借債勉製弓矢槍刀,依然典賣矣。多兵擺列武場,金風如箭,餒而病、僵而仆者且紛紛見告矣。每點一兵,有單衣者,有無袴者,有少鞋襪者,臣見之不覺潸然淚下。”這樣的官軍隻能憑借著一口愛國之氣與外擄內流賊死戰,怎麼能不每戰必敗?
呂世想到此不由再次舉杯道;“鄭哥哥真國士也。”
“所以我求兄弟能不能加大馬刀生產?盡量裝備了南方邊軍,早日剿滅了那方土司,也好讓這千瘡百孔的大明有更多的能力對付不斷壯大的關外韃子?還要就是你的紮槍,哥哥也想購買,這東西一定便宜但威力對於步軍卻是非常強大,看在同樣是漢人的份上也賣與哥哥些?”呂世已經為鄭宏達的拳拳之心感動,其實還是那句兵器不怕外賣,對自己的威脅不會很大,一群綿羊裝備上AK也不是一群訓練有素的強兵的對手,戰爭在人不在兵器,最少不完全在兵器。為武器論要害死人的。
見老師沉吟忙道;“如果沒有上好的精鐵,我去想辦法,如果擔心其他,哥哥以人格保證這些東西絕不一件外流敵國,也不會有一件銷售本省。價錢方麵嘛----”
呂世見鄭宏達誤會忙笑著道;“哥哥誤會了,我通過哥哥的話想到了其他一些事情。”
吳濤和猛子等都知道軍師的這個習慣,一件事情正說著,他的腦海裏的思路不定就飄到了那裏,但絕對是又一個對山寨有利的點子快出現了。但鄭宏達不知道呂世的習慣。以為呂世對價格擔心,當下想到,反正自己也要與這些理解自己者坦誠合作賺多賺少都無所謂,反正還是有辛苦費賺的,當下道;“不要兄弟們為難,這馬刀哥哥出二十兩一把,紮槍出一兩一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