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潰兵衝陣(1 / 2)

一股股濃黑的煙火,就在不遠處升騰而起,在湛藍湛藍的天空裏,如同惡魔一樣,看了讓人心驚,隨著這股股黑煙,一陣陣廝殺哭喊也隨著傳入一眾兄弟的耳中。

“不好,老營有變。”顧豐大驚失色,一疊聲的大喊。

“大朗,整隊隊伍,結陣備戰。”呂世一驚之後,一臉沉重,大聲吩咐。

大朗喊聲得令,代轉馬頭,對著緊跟在身後的騎兵兄弟大聲喊道:“結陣,迎敵。”

大朗所帶都是在塞北與蒙古廝殺多年的老兵,麵對來去如風,以突襲劫掠為生的蒙古韃子,對於突發事件,其實比誰都要多,經驗更加豐富,不要大朗呼喊,那些隊長武長,小隊長等等正副手已經開始在馬上挺起身子,抽出馬刀,對著自己的手下簡短的發號著命令,按照闖軍的軍規隊形開始結陣,並且不等大朗吩咐,就將大陣前移,將呂世緊緊的包圍在中間。

朱鐵現在隻剩下一武槍兵,也知道發揮不出原先槍陣的威力,於是大喊一聲:“槍兵,保護長弓兵結陣。”

同樣是忠心耿耿,但騎兵與朱鐵卻發出了不一樣的命令。

在騎兵兄弟們的眼中,呂世不單單是闖王,最主要的還是尊重自己,善待自己,理解自己的好兄弟,他的安危第一重要。

朱鐵對呂世忠心耿耿,但他更知道,保護長弓兵,才是自己最需要做的,忠誠與責任,朱鐵分的清。

輜重的夫子其實都是根據地民兵,多經過訓練。這時候也沒有慌張,立刻將駕轅的牲口卸下,喊著號子,將馬車就地打橫,圈起一個車陣,將長弓兵緊緊的圍在中間,然後,夫子立刻在車上運送給顧豐的第一批軍械中,抽出馬刀,拿起虅盾,鑽到大車底下,替代刀盾兵,眼睛緊緊的盯著外麵,這是防備有弓箭下的漏網之魚趁隙鑽進來,對幾乎沒有防護能力的長弓兵展開突襲。

一切都是井然有序,不見半點驚慌,這讓急的跳腳的顧豐心下稍安,強軍就是不一樣。

“監軍士,出動,看看前麵是什麼情況。”呂世沉穩的吩咐道。這個時候,不是冒然進軍解救顧豐老營的時候,看那煙火慘叫,就已經知道,老營已經不保,現在是穩住陣腳,探明形勢的時候。

顧豐抓住馬韁繩,翻身上馬,對著呂世道:“闖王,我也去看看。”說著,也不等呂世答應,對著馬屁股就是一鞭子,那戰馬吃痛,一聲長嘶躍馬衝出。

也不怪顧豐心急,老營可是他辛辛苦苦經營幾年的基礎,那裏有自己的妻子老小,有自己的弟弟,還有將近一萬百姓父老,那些親人一個個生死不知,怎麼不讓自己著急?最主要的是,這可是自己承諾對根據地的投獻之資,這倒好,眼看著就成了一場笑話,那以後還怎麼在闖軍裏發展?

呂世理解他的心思,也沒有拉住他不放,隻是對著那幾個監軍士大聲吩咐道:“保護顧政務官安全,若有差池,定斬不饒。”這是呂世對著自己兄弟第一次說出這樣的狠話,這也是急了。

那些監軍士都是根據地十幾萬人裏選出來的絕頂好手,平時更是訓練嚴酷到令人發指,五個監軍士兄弟保護一個顧豐,不敢說在千軍萬馬裏毫發無損,但囫圇出來還是沒問題的。

那些兄弟也不答話,立刻成尖峰狀,將顧豐包裹在小小陣型中間,打馬就要前衝。

但下一刻,這樣的行動就變得沒了必要。

一陣煙塵飛舞,就在眼前的山腳拐角處,有隆隆的腳步聲和驚慌失措驚天動地的嘶喊聲傳來,不一刻,就在那轉角處有無數驚慌失措的百姓,張著大嘴,沒有血色的狂奔而來,那滾滾的人流,竟然不見盡頭。

剛剛遠出的監軍士一見不好,立刻圈馬,直接裹挾著顧豐回奔。這可是潰兵,千萬潰兵可比千萬大軍還可怕,他們已經失去了意識,隻有恐懼在支配著他們,在他們的麵前,你再是勇武,但你砍殺不勝砍殺,最後隻能被潰兵冤枉的淹沒。

顧豐也被這無邊無際的潰兵嚇到了,再看看裏麵,有不少是自己認識的兄弟父老,於是,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張開雙手,對著潰兵大喊:“父老兄弟,我顧豐再此,不要跑,不要跑。”

但,在這時候,所有人的眼睛裏隻有恐懼,再沒有其他,誰還能聽得進他一分半分的呐喊?轉眼之間,如潮水一樣的潰兵就衝到了眼前,如果他再不離開,那馬上就會成為千萬雙大腳下的肉醬。

那幾個監軍士這下子可真急了,二話不說,一個兄弟上去,一伸手臂,拿出陣前掠舌頭的本領,一下子就將顧豐拽到了自己的馬上,直接習慣性按住,雙腿一夾戰馬,直接就往本隊跑,剩下的四個兄弟也按照訓練,已經成為習慣的配合,抽出馬刀,一起斷後,毫不猶豫的將幾個跑的最快的潰兵當場剁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