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雖敗由勝,凱旋班師的時候,在城門口得到了延安大小官員的迎接,噓寒問暖一番之後,連忙帶著一幹有功兄弟,恭恭敬敬的趕奔巡撫衙門叩見巡撫嶽和生。
現在的嶽和生病的已經不能起床,就在床頭接見了張元,接受了張元的獻捷,收下了張元呈上的有功人員名單,勉慰嘉獎幾句,然後咳欶著讓張元等待著朝廷的封賞。
張元唯唯諾諾的退了出去,然後在自己家的酒樓大宴城內各級官員同僚。
武將之間對張元那是相當的不滿,這次戰鬥,張元這個野鴨子愣是把官軍給比下去了,落了邊軍的麵子,這怎麼能讓人心中舒服?武將也是個個粗直,直接就吃著張元罵著張元,然後一個個揚長而去。
文官壓根就看不起張元的出身,城門迎接還是看在張元大捷,自己這些人能分潤些軍功才去的,但真要讓他們與一個商人為伍,坐在一起吃喝,那就是自己降低身價的,倒是都司那裏很給張元麵子,畢竟張元是自己的手下,立了如此功勞,自己都司也是受益最大,所以才沒讓張元的這次大宴冷了場。
張元心中雖然苦澀,但還是上下往複,殷勤招待。一頓不冷不熱的慶功宴便在一番觥籌交錯之後散去。
最後張元拖著疲憊的身子來到酒樓後麵的雅間,這裏卻是有著另一夥客人。
一張雅致的圓桌,上麵是幾樣精美的酒菜,這都是張元最好的大廚拿手的看家底子,酒是上等的山西汾酒,那都是幾十年陳的。還有幾個伶俐的丫鬟規矩的陪著客人,不時的給幾個客人排菜斟酒。
上麵兩個客人不時的低頭淺談,偶爾還發出一陣低低的笑聲。
客人隻有兩個,一個是那錢同錢中軍,被安排在上手坐了,緊跟著的便是這次隨軍讚畫,張元兄弟小十七和小十二恭恭敬敬的站在兩人身邊相陪,虛心的回答著郭海不時的問話。
見張元進來,郭海施施然站起,拱手道:“張大人辛苦,可是送走了那幫吃貨?”
張元趕緊緊走幾步拱手回禮不迭道:“勞動郭大人惦記久候,都已經打發走了。”
郭海見張元臉上帶著不愉之色,隻是笑笑道:“張大人請坐,咱們兄弟好好喝上幾杯。”
張元揮揮手,讓屋子裏的丫鬟下人出去,就剩下自己這六人,這才在主位上坐了,拿起酒壺給郭海滿滿一杯倒上,然後依次是那讚畫,然後才是自己,,恭恭敬敬的舉起杯道:“這次張元起兵,多虧郭大人先前指點,後又安排讚畫先生隨身看顧,最後還在巡撫哪裏上下謀算,才有了這番收場,張元這裏感激不盡,也不多言,一切看張元以後表現,這裏先敬郭大人辛苦,再敬讚畫先生辛勞。”
郭海笑著點頭與那讚畫一起坦然受了張元之敬。
喝光了酒,郭海把酒杯放下,對著張元道:“張大人客氣,其實咱們也算得上是難兄難弟,在這延安官場,我們先不得武人待見,畢竟那幫子醃臢貨自己不行,卻也看不得別人出頭,壓過了他們的風頭。”
張元默默點頭,不由長歎一聲,其實自己雖然是打著為報家仇,自己出錢招募鄉勇,但又何嚐不是替那些本該做這分內之事的武人辦差?為此還折損了一個張家子弟,兩個陳家一個趙家兄弟。
若說收獲,卻也是有點,先不說朝廷封賞,那畢竟還沒有下來,銀錢之上倒是出入互相抵消,除卻上下打點之外,還略有盈餘,這是張元沒有想到的。
最大的收獲卻是保住了自己的這個勢力,練出了一隻強軍,這倒是比什麼都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