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阻止出援(1 / 2)

高迎祥聯軍大營外戰火熊熊,一頂頂破爛的帳篷窩棚不斷起火坍塌,西營的慘叫不斷的隨風傳來,無數人馬身影,如同地獄魔鬼一般,猙獰扭曲著,在血火裏往來奔殺,戰馬的身影,閃亮的大刀,一次次將地上驚慌奔跑的身影砍倒,踐踏成肉泥,每一個兄弟倒下,每一聲慘叫傳來,都讓大營外的潰兵一陣撕心裂肺的哀呼,讓大營裏那些還存著正義感的兄弟的心,如針紮一般疼痛。

但高迎祥堅決的阻止了手下欲救援的企圖。並且直接傳令親信老嘎達帶著五千手下標營包圍想要出援的花斑豹。

老嘎噠接令,二話不說,轉身上馬,直接點兵殺奔花斑豹的營寨。

花斑豹帶著親兵打馬回到自己的營地,也不進帳,就騎馬在已經聚攏起來的兄弟們之間打個回環,在馬上將戰刀高高舉起大聲喊道:“兄弟們,和我們一起上陣廝殺的闖塌天大當家的,現在大營被襲,需要我們救助,現在我決定,發兵出寨,救助袍澤,大家馬上跟我衝出去殺賊救人。”

花斑豹他手下也有四千多手下,剔除老弱也有兩千漢子,這都是陝北憨直義氣之人,聽說自己袍澤被襲,早就躍躍欲試,但遲遲不見上頭發話,已經謠言四起,現在大當家的回來組織人馬,當然絕無二話,於是紛紛勒緊腰帶,忍著饑餓傷痛,拿起刀槍棍棒準備出擊。

這時候,二當家卻看出事情不對,怎麼這出擊救援就自己這個營頭行動,而其他的營頭卻一個個都按兵不動,站在邊上觀望?還有,為什麼隻有自己的頭領打馬而回,其他家的頭領卻沒有一個回來?尤其是,在敵襲開始的時候,大闖王可是搬下將令,不得一人一馬出營,不得放一人一馬入內,違令者立斬不饒啊,而自己的大當家卻下了這個將令?在這個人心惶惶的時候,可不能莽撞行事啊。

想到這,趕緊跑到花斑豹馬前,一把抓住在地上亂轉的戰馬籠統,焦急的小聲問道:“大當家的,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其他頭領呢?還有,這次出營可得到大闖王將令?”

一聽副手如此說,花斑豹當時不耐煩的道:“別提高迎祥那個醃臢東西,他眼睜睜的看這自己的兄弟在外被圍攻,卻發下一個狗屁的將令見死不救,這豈是大丈夫所為?他不去救就別擋著別人去救,你趕緊整頓人馬,我們殺出去,先救下闖塌天兄弟再說。”

聞聽此言,他的副手心中恍然,心中也不由一陣驚心,原本就知道,現在闖塌天依仗著自己上次一戰的功勞,根本不把高迎祥放在眼裏,已經成了高迎祥眼中釘肉中刺,這時候落難,不顧袍澤安危,說不得就是高迎祥公報私仇。

但是,即便心中不齒高迎祥這種赤裸裸的公報私仇,但是,實力決定一切,高迎祥成為這大軍主宰,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根本就扭轉不過來,自己等如果出兵救援闖塌天,那就是往死裏得罪高迎祥,,如果按照大當家的意思去做,那下一次不明不白死去的絕對就是自己這個營頭,而這些人裏,可以一半是自己鄉親父老。

這的確不劃算,非常的不劃算,現在當務之急不是救援闖塌天,而是站好立場,表明態度,魯莽不得。

想到這,焦急的再次拉住花斑豹的馬韁繩,小聲焦急的道:“大當家,不可魯莽啊,如果現在您違抗軍令,不但救不了闖塌天,而且連自己都不能保全啊。”

其實花斑豹何嚐不知道是這樣?但是為人處事義氣為先,那闖塌天與自己情投意合,不救良心何安?更有一層心思在,在這大闖王手下,能與高迎祥抗衡的也就一個不沾泥,還是人老成精的那種,再一個就是闖塌天,能夠與自己守望相助,一旦闖塌天覆滅,那自己就孤掌難鳴,在這大闖王軍中就再無出頭之日,難道這個道理你二當家的不懂嗎?但是,這話現在如何能說?

“你放手,你個見利忘義的勢力小人。”一鞭子下去,那副手臉上就是一道血印子,這一鞭子卻抽的副手一陣心痛,那句話更讓他傷心。自己這許多年來兢兢業業的為著花斑豹裏外打理,沒有得到一句誇獎安撫,平時也不斷喝罵,這時候卻為了一個外人,不但不明大勢不講大節,卻鞭打自己,這樣一個裏外不分的糊塗人,還有什麼前途?

其實他卻誤會了花斑豹,花斑豹對待自己人也是仗義無比,不過作為一個這樣義氣的人,一直認為人同己心,心中就是想,你的好我知道了,真兄弟沒必要老是把恩義掛在嘴上,但是,人就是這樣,你不掛在嘴邊,但誰又知道你的思想?